三日后,赐婚旨意降下,裴家和柳家奉旨结亲。
温琴心一年多没下山,连除夕夜,也是在翠微山上陪师父一起过的。
丹桂飘香,芳馥满城。
她接到信,信中说姐姐将与王同知家的长子定亲。
“珍珠,收拾一下,我去找师父!”温琴心捏起报春红彩笺,稍提裙裾,朝上房跑去。
片刻后,她把彩笺递给阮师父:“师父,姐姐明日定亲,徒儿想下山一趟,明日天黑前回来可好?”
阮师父接过信,略扫一眼,重新递给她:“去吧,若想跟姐姐说私房话,后日再回也不迟。”
“多谢师父!”温琴心攥着彩笺,刚回身,又忍不住调转足尖,抱住阮师父,轻柔裙摆绚烂如花。
生得娇姿艳质,却是娇柔率真的性子,猫儿似的拿侧脸轻蹭师父肩头,阮师父被她闹得哭笑不得。
“越长越小!”阮师父佯装嫌弃,推开她,面上却带笑,“下山去吧!”
待温琴心要上马车时,又被师父唤住,递来一枚细颈白釉小瓷瓶。
“这是什么?”温琴心不解。
阮师父看着徒弟日渐长开,秾丽无双的容颜,心下感慨,大方直言:“若遇上毛贼,冲对方面门撒过去。”
原来是防身用的,温琴心欢喜一笑,收好瓷瓶,朝师父的背影挥手,甜甜喊:“师父,蓁蓁会早些回来的!”
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
廊庑下,绛纱灯随风轻扬,柔丽软纱如女子曼舞的倩影。
庭中桂树枝丫错落,暖黄的玉兔灯,温柔映照满树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