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大本事,却不想继续如金丝雀般娇养于内宅,只等嫁人后,换个院子养着,好与不好,全凭旁人怜惜。
若能学些医术傍身,爹娘便不会拦着她出门,再遇到有人受伤,也不至于不知所措。
“怎么突然想学医术?”袁采玥愕然,手中刚开始有雏形的络子瞬时散开。
她索性丢回棕篮中,目光凝着温琴心。
“就是想学些有用的技艺傍身,若下回再遇上歹人,也懂得自保对不对?”温琴心将络子最后一根线头收口,递到袁采玥手中。
手肘撑在姐姐膝上,纤手捧起小脸,眼巴巴望着姐姐:“姐姐,你替我同爹娘说好不好?”
若她自己去说,爹娘未必上心,多半当她一时贪玩,吃不得苦。
“想要自保,不如去镖局请位女师父教你习武。”
话音刚落,袁采玥看看妹妹撑在自己膝头纤细的小臂,凝滞一瞬。
不待温琴心开口,自顾自转了话锋:“好,我帮你说,你莫要怕吃苦。”
妹妹细胳膊细腿,身条如花枝,只怕习武也不能同人硬拼,不如习医,关键时能取巧。
不知姐姐如何说服爹娘同意,半月后,爹娘为她请好师父,并非草草敷衍,竟是请的翠微山上的女神医阮氏。
听说阮神医医术高明,诊金却贵的出奇,且从未收过徒弟,温琴心明白,爹娘定为她花了许多心神。
马车中,温琴心撩起车帘,望着窗外烟岚翠障。
她窄秀的鼻翼微动,轻嗅一记,不知名的山花雅香涤荡肺腑,耳畔是高低错杂的鸟语。
重峦叠嶂,鸟语花香,越往上,银练般的云雾也变得低垂可及。
温琴心唇角弯起,好看的杏眼笑如月牙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