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里刀。
他朝赵麾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一边说:
“好,够实诚!这回连我都得要说一声佩服你麾儿!能过河拆桥,厚颜无耻,不讲江湖道义到这种地步,也就你赵五郎能干得出来了。我真意外,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孩子,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就没体到我一点点呢?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抗拒我的令,绝不出兵攻打徐州呢?”
赵麾低头,不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难捱的压抑。
半晌,百里刀叹了一口气,“所以从头至尾这么多年,我百里刀的付出,在你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我百里刀一个男人,含辛茹苦十多年把你拉扯大,既当爹又当娘……
你肚子饿了,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吃的。你挑三拣四的时候,我能给你做出十多种不重样的让你挑。你生病了,刮风下雨哪怕天上下刀子,我也要亲自出面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合着到头来你把你自己的事做完了,就要把我们给一脚蹬开,你当我们是什么?把你这样的人称作白眼狼都是侮辱了狼!”
百里刀愤怒,将手中一支令牌狠狠地朝地上的赵麾扔过去。
赵麾跪在地上没有躲,生生受着。习武之人力道不同于普通人,令牌飞过来无异于一把飞镖。只见那支令牌只轻轻扫过赵麾的额头,便划出了一道破口,鲜血瞬间涌出。
额头上的血滴到了地上,但赵麾没有去擦。
百里刀坐在椅子上,呼呼呼呼喘着粗气,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了一条缝,一名小卒从那缝里探进了头,感受到大殿里那令人生畏的气场,不敢进,瞬间把头又缩了回去。
百里刀瞧见了,虎声虎气地大吼一句:“躲什么躲?你又有什么事?”
那小卒被这吼声吓了一哆嗦,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