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底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毕竟也曾真心实意地希望与他白头偕老过。但朱弦并不会因为这一点触动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在离开那扇斑驳的柴木小门前,朱弦停下脚,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趴在床边的背影。
门外寒风呼啸,传来凄厉的像鬼哭似的嚎叫声。朱弦没有带走仇辉的任何东西,只紧了紧自己袍子的领口,低着头,转身迅速闪出了门外……
……
走出了小屋,朱弦才发现自己有多傻。
屋外,实在是太冷了!
整个山谷都被大雪覆盖住了,天上虽然没有下雪,却吹着风,扬起地上的雪,呼啦啦全往人的脸上扑。
朱弦行走在及膝的雪地里,举步维艰。绣鞋被雪浸湿了,双脚像针扎似的刺痛,再多走一会便冷得失去了知觉,腿上像戳着两截木头,机械式地往前挪。
她突然有些后悔,应该把仇辉捂的那两只红薯给带上,自己这样单枪匹马缺衣少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片山谷。
可是朱弦不愿再回那木屋了,就是算死在这雪地里,也是为国明志!
朱弦就这样憋着胸中一口气,全凭那股子意念支撑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挣扎。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刚走到一块巨大的山石后头,朱弦停住了脚——
眼前赫然出现一队人马,乌泱泱一大群杵在黑暗里。
朱弦被吓了一趔趄,跌倒在雪地里。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队伍走了出来,那黑色影子走到朱弦的面前,弯下腰,“唰”一声擦亮一支火折子。
一张清秀的面庞出现在朱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