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耀廷也不隐瞒,很爽快地说:“在大理寺的地牢里。”
……
朱弦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靠窗那个几乎不能被称为“人”的男人,惊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广林又受了刑,浑身挂满镣铐,缩在墙角里一动不动。血已经把他的五官都糊住了,脸上五颜六色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死了么?”朱弦有一点难过,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朱耀廷很肯定地回答,“这厮穷凶极恶,千万不要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半道上这家伙就曾经多次逃跑,伤过我们五名士兵,死了一个,还有一次差一点伤到仇兄弟,所以这些衙役们只能没事就给他几棍子,让他一直恢复不了元气,也能减少他成功逃跑的风险。”
“……”朱弦无言,一想到眼前这个没事就挨几棍的人,就是赵炳忠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心里就堵得慌。
朱弦想直接与牢里的赵五郎说话,但是她知道今天不行,朱耀廷一定不会同意。
于是朱弦四下里望了望,看见朱耀廷的身后站了一个一脸谄媚的校官,知道这校官应该就是负责看守监牢的,心下立马有了成算。
“我们走罢?”朱弦对朱耀廷说。
朱耀廷颔首,对朱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朱弦一边往牢门外走,一边很随意地与朱耀廷身边那名校官攀谈,她问那校官从前是不是在京畿西屯营呆过,因为他看上去好生面熟。
那校官摇头:说五郡主怕是认错人了,小的一直都只在这大理寺看牢房。
朱弦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依然从怀里摸出一袋碎银子送到那校官手里:“这位军爷看上去真的好像爹爹从前在西屯营的护卫统领,芃儿瞧着着实亲切,一点点心意,万望军爷收下。”
朱耀廷从旁看着不说话,嘴角一直挂一抹不明不白的笑。
那校官见此阵仗,哪里感收,慌忙推辞。可朱弦却很坚持,一直追着那校官,要把手上的银子送给他,还说与这军爷一见如故,真的像亲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