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够。”
沈离音没有细说,只道:“哥哥不用担心这个,我现在闲着无事抄抄经书都能赚些银子。”
“你在抄书?”沈弋蘅微拧着眉,“你如今有身孕,不该操心这些才对。”
“我也没怎么操心,就当是写字静心,况且偶尔遇到抄写佛经,我也当是在给爹爹和你祈福。”沈离音说着,目光不由放远,“我甚至准备等生下孩子,就在陵安开一家茶肆,雇几个人帮忙,自己就在店里听听大家的饭后闲话,也挺自在。”
沈弋蘅微微一顿,语气不轻不淡道:“看来,你已经做好在陵安住下去的准备了。”
“是,所以我现在只希望姬容能尽快离开,我也想好好地逛一逛陵安城。”
沈离音面上的笑意稍稍淡去。
“殿下他……”沈弋蘅叹口气,突然话头一转,“你当初离开是因为秦茵吧?”
沈离音眼睫一颤,这个名字有一段时间没听见了。
“秦茵……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她顿了顿,低声回说。
“其实在船上那些日子我有想过,如果姬容没打算和秦茵成亲,我还会不会离开。”沈离音抬眸看着沈弋蘅,笑了下,“答案是会。”
“……为什么?明明当初我劝你不要动真心的时候,你的态度很坚定。”
沈离音想到那时和沈弋蘅在崇仁殿的争执,轻笑自嘲道:“当时是因为秦茵已经死了,可后来她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就算当时没有姬容和秦茵的婚事,我也会离开,不同的不过是时机罢了。”
只要秦茵还在,她就会不断地怀疑自己,怀疑姬容,她会胡思乱想,猜忌姬容是不是心里还有秦茵。到最后,一切的终点只能是她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在船上的时候,她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唯有后怕,她庆幸姬容做出了选择,让她能早一步放弃这段不该出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