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正中间的位置是一方案桌,桌前一人提着笔专心地写着什么,一旁一个小内侍正在磨墨。
沈离音停在拐角处,看着这场景心中暗自松口气,看来秦芷已经离开。正当她想偷偷溜出去找玉烟时,桌前那人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朝她投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沈离音顿住脚步回过头,福身道:“兄长还在偏殿,妾身出去吩咐玉烟办件事。”
“你们兄妹之间话倒是真不少。”姬容已经放下笔,脊背轻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沈离音下意识避开视线,没有接话。
姬容眉心一蹙,她这一而再的躲避之态让他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气氛诡异地变冷,处在无声气场中的小内侍“啪”手一抖,墨块直接掉在砚台上。
“奴,奴婢知罪!”小内侍心惊胆战地跪地,连声求饶。
沈离音莫名地看着这么一出,担心浪费时间让沈弋蘅等得着急,便准备开口同姬容说一声离开。
“殿下,若是无事,妾身就先走……”
“安思河是怎么教你们的?”凛冽低沉的嗓音,再加上冰冷到足以将周围气氛冰冻的语气,姬容倾斜一眼那跪地小内侍,看上去颇为不悦。
“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殿下,殿下恕罪!”小内侍死死地低着头,说话时都能听见每个字在颤。
姬容冷冷地收回视线:“出去,以后不用在崇仁殿伺候了。”
小内侍又喜又悲,赶忙谢恩退了出去。
沈离音看着从自己身侧跑出去的小内侍,不解地看向桌前那人:“他只是不小心出错,殿下何至于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