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哥儿抱着她的脖子直乐,还嘟嘟囔囔抱怨:“谁让爹爹不肯去二爹爹家接我呢?”
姜不语摸摸鼻子,颇有几分尴尬。
她放麟哥儿去阁老府拜见祖父母, 那是尽孝道,可她与独孤默至今没名没份, 在朝堂上与独孤阁老乃是同僚, 真要跑去阁老府算什么?
独孤默了然一笑, 等她哄睡了麟哥儿, 他已经在小泥炉上煮了一壶茶,递了一盅过去,笑道:“我小时候,父母感情一直很好。我父亲平日很忙,但对妻儿向来很有耐心,尤其对母亲态度温柔,有时候他们坐在一处说话,我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后来就索性自己找本书去读,或者自己坐在角落里写写画画哄自己玩,后来大一点,父母竟说我小时候性格很孤僻。”
“阁老是君子。”姜不语恍然大悟:“所以许多人都说你从小老成持重,其实并不是?只是习惯性使然?”
“也许吧。”独孤默其实意不在此,而是想引出姜不语讲讲小时候的事情,发现她似乎无意提起,他只好开口问:“你小时候呢?”
姜不语回想小时候的生活,只有一句话可以概括:“除了吃饭睡觉,一直都是读书练功,练功读书。”连个童年玩伴也没有,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有没有觉得委屈的时候?”
委屈——当然有。
她一个刚刚从高考炼狱里爬出来,以为可以好好享受大学生活的成年人,却要从一个奶娃娃重新开始,难道不是贼老天在耍她?关键是以前上的都是学校大班,再负责任的老师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总也有偷懒懈怠的时候,但被姜夫人按在身边读书练武就等于一对一的小灶课,时时刻刻都得打起精神,简直是精神与□□的双重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