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李恪离京四年, 让不少朝臣都产生一种错觉, 他已经失去了夺嫡的资格,陛下有意让他接替姜氏镇守幽州, 此后的封地多半也在远离皇权的北境。
李慎悚然而惊:“父皇想召李恪回京?”
自太子与二皇子先后出事, 六皇子已在幽州掌军, 皇太孙更是闭门不出,京中在御前得脸的唯有李慎一位皇子, 再加上他在朝臣之中声望日隆,许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离东宫只差一步。
只差一步,皇太孙从东宫搬出来, 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这几年朝中也有臣子向皇帝提起立储,但数次都被驳了下来, 皇帝甚至还在朝堂上大发脾气:“储君之事, 国之根本, 岂能随意言立?”
李慎:“……”先太子从小便入主东宫, 难道不是随便立的?
他这些年费尽心力笼络朝臣,礼贤下士,拜访大儒,接济寒门士子,让皇帝与朝臣见识到他的品德足以担当储君之责,谁知到头来却卡在最后一步,只能与东宫之位遥遥而立。
田镜明坚定道:“咱们不止是给姓姜的一个没脸,而是要让她知难而退,回后宅相夫教子去。不然她这头在朝堂上吃了亏,转头便回幽州掌军,反而让陛下召六皇子回京,得不偿失!”
史衍:“田大人的意思是,想办法让陛下收回成命?”
“或可一试。”李慎处心积虑多年,熬倒了先太子与二皇子,好不容易距东宫有一步之遥,可不想此时再横生枝节,多出来一个李恪与他相争。
四皇子府里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而阁老府里却上演着一出离别的伤感剧。
麟哥儿来独孤府小半日功夫,便牢牢俘获了一家子的心,待得晚上要回去的时候,阁老夫妇都很是不舍。
特别是阁老夫人,才哄得大孙子在怀里一会功夫,他便要回姜家去,抱没抱够,亲没亲够,着实舍不得撒手:“麟哥儿今晚不回去了,留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