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皇帝如霜电般刺过来的目光,史衍哪敢再骂姜不语杀人暴虐成性,慌忙改口:“贪官自是该法办,按所贪之数或杀头或流放!”他抹着额头的冷汗:“该杀!是该杀!”
四皇子顿感大势已去,当头两员大将,田镜明被姜不语一顿暴揍失了战力,史衍被独孤默逼着认同了姜不语所为,剩下的心腹们见此皆生出退缩之意,不敢与之目光相接,生怕下一刻惹来独孤默的追问。
倒是钱御史向来对他死心塌地,见到四皇子求助的眼神,脑子一热便冲了出来,道:“可就算是姜姑娘没有错杀了人,但陛下也不该打破规制封女侯。”
皇帝冷冷扫了一眼,但见他梗着脖子一副“忠臣直谏”的模样,心中生厌,还未斥责,独孤默便笑道:“钱御史总说规制,不知咱们大渊国法之中有没有论功行赏一说?”
钱御史警觉的瞪着他,生怕自己掉进什么陷井里:“自然……自然是有的。但也不能纵容女子站上朝堂吧?”
独孤默昂首道:“钱御史倒是好男儿了,既阻止姜侯站上朝堂,那么请问,姜侯在北境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时候,你在哪里?”
钱御史喃喃:“本官……本官职责所在,自然在京中。”
“钱御史大好男儿在朝堂专注于口舌之争,却让姜侯一名女子在边疆杀敌卫国,这时候怎不说让姜侯回后宅绣花,你提刀上马去保家卫国了?”
“你你……本官是文官。”
“你是文官不打仗,姜侯一名女子就合该在边疆打仗了?”
钱御史:“……”
独孤默:“打仗的时候怎不说姜侯是女子,该后宅绣花,放着你这大好男儿来上战场?”
钱御史:“……”
老邓大人笑眯眯参言:“哦,文官不打仗,那是不该勉强钱御史保家卫国守边疆了。不过国库空虚,前两年钱御史也前往江南查过案子,本官记得你回来之后不住口向陛下夸路霆有多尽责,怎不见你弹劾路霆贪渎?”
钱御史张口结舌:“那不是……那次的案子也不是查路大人的啊。”他向来对四皇子忠心,对四皇子这位亲舅舅也极为尊重,言谈之间便带了出来,争执起来早忘了路霆已经沦为阶下囚了。
老邓大人也不为难他:“哦,那也怨不得钱御史。不过钱御史既然忠心于陛下,也知国库空虚,不如从下个月开始便停了俸禄,为陛下分忧,省些米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