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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靖带人清点财物造册登记,独孤默领着准备返京被拦下来的钦差大人一起欣赏他们的劳动成果,并且在五日之内迅速清点完毕,由钦差押送回京。

钦差:“……”

果然独孤侍郎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再加上姜世子锋利的刀保驾护航,恐怕江南道的官员们听到这两人亲至,都要瑟瑟发抖。

钦差出京一趟,押回来一大船财宝,户部尚书接收之后,再见到皇帝陛下眉眼也和顺了,也不闹腾着乞骸骨归乡了,还颇为期待的展望未来:“等到独孤大人跟姜世子回京之日,便是国库充裕之日。”

皇帝原本还念着早年洪内官陪伴的情谊,没想到接到穆靖的奏折才知道他贪污的具体数额,连同他纵容手底下太监们一起压榨织户,与地方官员分赃,不由勃然大怒,甚至还庆幸他死的及时:“若非有此命案,朕如何知道织造府可早非朕的织造府,而是沦为这帮蠹虫的敛财工具!”

消息传开之后,京中有人拍手叫好,有人与江南道的官员有勾连,顿时坐立不安。

无论京里的风雨如何,等降到江南的地头且得一些日子。

织造局新换了主事之人,过去的一切盘剥压榨之事统统取消,不止是卸下了许多织户脖子上的枷锁,连种桑养蚕的丝户们听说此后官府不再随意强制低价收购生丝,也是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江南蚕丝织造业发达,原本应该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但随着织造府强力盘剥压榨织户,与民争利,竟逼的丝织业有凋零之象,穆靖上任之后强力切断了织造府与地方官府的勾连,乔智远是没胆子顶着姜世子的刀风前去阻拦,其余听到消息的人都暂时保持安静沉默,竟难得给了织户们喘息之机,假以时日想来丝织业兴旺为期不远矣。

织户们的日子渐渐好转,但苏州知府乔智远的日子可不好过。

洪内官的私帐里记录着苏州府级官员分赃的实帐,姜不语跟独孤默带着私帐上门讨教,直吓的乔智远抖如筛糠,跪地求饶。

“世子!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下官都是被迫的……”

独孤默使个眼色,颇有“关门放世子”之功效,姜不语心领神会,大马金刀坐在乔智远面前,态度说不出的亲切和暖,如果忽略了她架在乔智远脖子上的长剑,堪称劝降的典范。

世子亲切的说:“乔大人,织造府的帐目你也看到了,论罪早该抓你八百回了。不过呢,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给你一条生路,就看你愿不愿意走了。”

乔智远在官场多年,所来往的都是正经的读书人,大家了不起争个脸红脖子粗,那还仅限于读书时候的同窗,自从当官之后他渐渐学会了媚上欺下,就算变脸之术练的纯熟,也及不上幽州出来的兵痞。

“哪……哪一条生路?”他好像中风说话不利落的老人,单个字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