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淙洲痛苦的注视着她:“你……”
“你父亲沈将军忠烈一生,怎生出你这种卑劣的儿子?真是辱没了你们沈家的门楣!”
沈淙洲扑起来去抓她的腿,试图将她从马上拖下来,世子倒是顺应他意从马上跃了下来,然后紧接着便毫不客气一拳迎着他的面门砸了过去:“定北侯造反想死没人拦着,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拖着所有幽州军一同去死!他为着一己之私可以勾结西戎私贩铁器,可幽州军中知情者有几人,你们心里清楚。”
沈淙洲心有顾虑之下被世子击中面门,两管鼻血喷了出来,眼前金星直冒,不由自主便向后连退几步,世子欺身而上逮着他连踹了好几脚才道:“你与定北侯不过是一丘之貉,我耻与你为伍!”
她翻身上马,最后一次警告他:“沈淙洲,你与金守忠将幽州军往死路上拖,从今往后我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且留你一条狗命,你滚吧!”
夜风扬起她披散的头发,马儿疾驰向幽州大营的方向,沈淙洲在她身后踉踉跄跄追着跑,试图拦下走向绝路的她。
“不语,你回来——”
然而,她头也没回,渐渐远去,奔赴姜氏数代人守护的幽州,奔赴她从小到大所担负的责任。
“不语,你回来啊——别去寻死!”
他的呼唤声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哑难听,在夜风中传出老远。
十多年守候,一朝梦碎。
一刻钟之后,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的沈淙洲才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辨明方向一个人独自向前,还未走出多久,只觉得大地震动,他久在军中,深知这是大军前进的动静,不由面色凝重,寻得一处小树林躲了起来。
不多时,一队骑兵夤夜而至,如同天降,向着幽州城的方向而去,他在林中藏了许久,一直等到骑兵与步兵全部走完,才从林中走出来,拍拍身上的浮尘,苦涩的向着幽州方向望去——方才路过的大军初步估计最少有五六万,而且绝非幽州军的服色。
不知何时,天边黑云压了过来,渐渐吞没了月亮,连星子也被遮进黑幕,透不出一点光亮,天地间彻底黑成了一片,不见来路,亦找不到去路。
作者有话说:
算了我还是睡吧,明早九点半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