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金余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嘴角急出了大燎泡,动一动疼的钻心, 还得安排迎亲跟晚间宴客事宜, 心内埋怨侯爷那么多女人, 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除了争风吃醋邀宠卖乖皆不通庶务, 连个帮手都无。
再丰厚的赏钱也拯救不了大管家的忙碌, 万幸出嫁的金不言一大早便带着夫婿回府, 接手了一部分事务,才算是解了金余的困境。
金不言坐在起居间处理一桩桩事体, 各处的管事仆妇们川流不息,夫婿邓嘉毓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在她旁边转来转去,一时送茶一时递果子, 时不时还要打打扇子,隔得片刻便要问一句:“可有哪里不舒服?”比她的贴身丫环还周到妥帖。
侯府来往仆妇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谁家丈夫对妻子如此上心, 无不抿嘴偷乐, 引的金不言瞪了他好几眼, 邓嘉毓却毫无所觉, 妻子坐得半刻钟便拿了软垫过来问:“要不要躺下来歇会?”
金不言抚额:“我去歇息你来处理?”
邓嘉毓一介读书人,往日何曾沾手过庶务?不过为着刚刚怀孕三月的爱妻,还是真诚发问:“现学来得及吗?要不你躺着告诉我要注意的地方,我试试?”
竟是跃跃欲试,当真要替金不言打理庶务。
金不言哭笑不得:“你敢接手,我也不敢让你做啊。”侯府世子大婚,千头万绪不知道有多少琐事要处理,各处宾客的安排都有讲究,大宴的摆设酒席座次、迎娶新娘的车驾赏钱人员安排、门口的迎宾、席间传菜的丫环……林林总总万不能遗漏。
邓嘉毓有点泄气:“世子大婚倒累的娘子不得安稳养胎。”若是小舅子早三个月成婚,他也不致于如此担心。
金不言笑嗔了他一眼:“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到这个年纪才成婚,你还嘀咕,可是对世子不满?”
邓嘉毓笑意温柔,软话不断:“不敢不敢!娘子的弟弟便是我的亲弟弟!”
明轩堂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高妈妈一大早便催促着世子起床,嫌弃她都要成亲的人了,居然醒来还躺在床上发呆。
世子慢吞吞爬起来梳洗,贴身丫环橙丝橙苗等人都系着红头绳,纷纷向她道喜:“恭喜世子!贺喜世子!”
金不语吩咐高妈妈放了赏,坐下来吃早饭的功夫,小厮澄心来报:“滟姨娘求见世子爷。”
“让她进来。”金不语用热帕子擦了手,静候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