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悟被赵阁老派人从书房里揪出来,略微收拾一番便笑盈盈进了亲爹书房,与定北侯厮见之后,世子便恭恭敬敬向前行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贤婿快快请起。”赵明悟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有心想让世子与赵芳菲见一面,可惜女儿不但脸被抓伤在敷药,人还被禁足在家祠里,着实遗憾。
众人分宾主而坐,定北侯便提起此行来意:“阁老也知道幽州主将不可久离,我已与陛下辞行,陛下已经允准我父子尽早回去。只是两家刚刚赐婚,时间匆忙,总要来与阁老及亲家辞行。待回幽州之后,再正经的准备行六礼,不知阁老与亲家觉得意下如何?”
定北侯府的世子成婚,阁老府里的小姐出嫁,自然不是民间嫁娶,随便弄两只红烛盖个盖头入洞房就算的,其中六礼之繁琐也要慢慢准备。
事到如今,赵阁老只能再为赵芳芷慢慢选婿了,他道:“婚事不急。”再说赵芳菲脸上还有伤呢,也不急于一时出嫁。
赵明悟便提起另一件事情:“内子还未见过世子呢。”
定北侯来之前便早准备好了,于是世子跟着婆子进内院去向三夫人磕头送礼。
三太太最近正抑郁着,没想到世子出手颇为豪阔,再加之世子生的风流俊俏,眉眼含春,三太太的抑郁奇迹般的让未来女婿给治好了。
世子见过了三太太,又跟着三太太见过了比儿媳妇还抑郁的阁老夫人。
三太太是眉飞色舞,阁老夫人却郁郁难展,想到如今还在病榻上嚷嚷着要出家做姑子的赵芳芷,阁老夫人的头疼都有加剧的趋势,寒暄几句便将两人打发了出去。
世子跟着三夫人在内宅走一趟,关切道:“那日小婿来的时候见老夫人还身子康健,没想到这几日竟是病了?也不知生的什么病,可要不要紧?”
三夫人完全被有钱女婿给俘获,只觉得女婿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扶贫的佛光,尤其已经是一家人了,自然也没什么隐瞒的,笑道:“贤婿不必多想,这不是府里还有位姑娘,是我家那丫头的堂姐,年纪也不小了,婚事耽搁了,老太太原还想着将那丫头许给你呢,只是没想到陛下竟为贤婿与芳菲赐婚了,老太太自然就病倒了。”她拿帕子掩口笑起来,好似不小心说出口的:“唉,看我这张嘴,见到贤婿高兴,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贤婿别放在心上。”
她多年在阁老府里不得婆婆宠,又受尽了妯娌的气,一朝得了佳婿自然春风得意,连最近赏赐府里的下人都多了两文钱。
金不语只要愿意,惯会哄人开心,况且她除了不能娶赵芳菲为妻,对小丫头印象不错,对她的点心就更喜欢了,笑道:“岳母说哪里话,既然是一家人,也没什么该瞒着的。”内心深觉老天也在帮她,赵芳菲年纪还小不着急成婚,拖个两年也无妨,但若换成赵芳芷,必然是急于成婚的,说不得过得半年便要把人娶进府里去,岂不要穿帮?
三太太深觉女婿善解人意,当下更欢喜了,只是颇为遗憾道:“可惜你不能在临走之时与芳菲见上一面。”
金不语不解:“为何?莫非芳菲也病了?那便更要去探望了。”她对小未婚妻忍不住怜香惜玉起来——碰上她是个花名在外的纨绔就算了,竟然还是个假冒的,也算得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