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语似乎饿了,挟起一块羊骨就啃,双眼闪烁着诚恳的光芒:“殿下有所不知,流放去幽州的犯人都不归微臣管,微臣平日无事也不会特意去苦役营转,还真没注意过苦役营有这样的人。”她反问道:“这名人犯若是跟殿下有过节,待微臣回幽州之后,一定找人好好教训他!”
六皇子失落道:“不必了,原是本王冒失!”
李恪离开之后,赵远平咂舌不已:“世子,你连六皇子都敢骗?”
金不语吓唬他:“赵大人是想未来半个月都替本世子付帐不成?”
赵远平吓的连忙认怂,当着世子的面连连保证:“我在幽州也没见过独孤默!”
金不语白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赵大人,人这一辈子浮浮沉沉,在高处的时候多想想自己万一将来落到了低处是何境况,再来落井下石也不迟!”
赵远平胖脸作烧,满斟了两杯酒:“我敬世子一杯,还望世子大人有大量!”饶是他蠢钝,这时候也瞧出来了,世子就是故意来整他替独孤默出气的,若是不认个错,往后花钱的地方肯定少不了,以世子大手大脚的习惯,他可真不敢想象自己得背多少债。
况且,昨晚他还从府里听说了个小道消息,此刻正好拿来卖好。
他将赔罪的酒率先一口饮尽,凑近了金不语小声说:“世子别恼!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许过不得几日,你便成了我的堂妹夫……”
“噗——”的一声,金不语满满一杯酒半杯献给了赵远平那张胖脸,另外半杯顺着气管呛了下去,顿时咳的惊天动地,好半天才缓过来,只差揪着他的衣领问了:“你方才说什么?”
赵远平还当她已经知道了,谁知道世子毫不知情,顿时也有点慌了:“我就是……我就是从府里听来的消息,昨晚路过祖父的书房,听到他贴身仆人在议论,说祖父已经与侯爷通过气了,不知道要把府里的哪位小姐许配给世子,大房二房都有适龄的小姐,我估摸着这事儿没跑,这不就……赶着来给世子爷道喜嘛?”喜没道成,反而道惊了!
金不语:“……”
她说渣爹怎么对自己的婚事从来都不着急,原来早想好了政治联姻?!
当晚,天色黑透之后,城南独孤家小院再一次被人敲响,开门的老仆见到来人都被惊到了:“六殿下?”
从前他家大公子给六皇子做伴读的时候,六皇子也时常出入独孤府邸,没想到今日亲临。
他不敢让六皇子在门外久候,只得引了人进去:“殿下稍等,老奴这就禀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