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滋扰大渊边疆多年, 如同疥癣顽疾般可厌,每过几年总有大规模的战争,令大渊损兵折将, 不胜烦扰。
定北侯的捷报传入京中, 皇帝顿时高兴不已, 立时准了他所奏请,不免要回想一番当年的定北侯姜成烈, 唏嘘感慨一番。
待得定北侯入京献俘当日,今上命赵阁老率文臣武将出城亲迎,百姓夹道欢迎,不但街道两旁挤满了人, 就连两旁铺子的二楼窗户都纷纷打开, 探出无数脑袋观赏这难得一见的奇景。
有年轻的小娘子指着定北侯身后骑着通体雪白的马儿上的年轻英俊的武将议论:“那人是谁啊?”
“听说定北侯此行带了世子, 想来这年轻武将便是定北侯府世子吧?”
“听说定北侯府的世子爷接连立功,不但重伤了北狄大王子, 还接连擒了北狄二王子与老汗王。”说话的正是兵部侍郎的幼女, 最近在家中听得老父亲骂两位兄长, 骂着骂着便拉出定北侯府世子比对。
“你两个年纪跟定北侯的世子差不多,他都已连立奇功, 你们倒好,一天天除了惹事儿还会做些什么?”
其余小娘子们顿时赞叹不已。
世子在马上坐的笔直,她生就一双漂亮的含情目, 不笑也带着三分风流,当她笑意盈面向四周招手, 直引的不少小娘子们都觉得世子仿佛正含情脉脉注视着自己, 还有从楼上往下丢帕子荷包的。
她面不改色接了, 再向着四周拱手道谢, 一副风流作派,引的年轻小娘子们尖叫不住,也有紧握着身边小姐妹的手激动道:“他、他、他接了我扔的荷包!”
定北侯狠狠回头瞪了她一眼,歉然道:“让阁老见笑了!”
赵躬六十有六,须发皆白,精神健旺,与定北侯并辔而行,笑的慈爱:“世子风采不凡,我若是年轻的小娘子,怕也喜欢这样的少年郎!反倒是侯爷太过自谦,前两年还在书信之中说世子被你宠坏了,不堪大任。”
定北侯有苦难言。
他前几年确实有别的想法,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宠爱的儿子是野种,有意养废的儿子却大放异彩,唯有苦笑道:“阁老谬赞,你瞧瞧他,半点规矩不懂,跟个野小子似的,都被我惯坏了。”
赵阁老笑道:“是个跳脱的孩子。”
远处落后于定北侯父子与战俘的马车上,独孤默听到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颇为无奈:“世子又在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