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遇上北狄人,倒也收获颇丰。”金不语笑道。
独孤默扯着她的袖子不放,犹豫道:“世子送我鹰跟匕首,我固然欢喜,知道世子在外面征战也记得我。只是那鹰凶得很,我一个人不敢驯,如今还盖在黑布笼子里,想等着世子来了,咱们俩一块儿驯。”
金不语见少年眸光清澈,里面满满的信任与依赖,激起了她胸中一腔英雄气概,当即在他光洁的额头弹了一下,取笑道:“平日也不觉得,真没想到你胆儿这般小。也罢,反正近来北狄人应该就能退兵,营中左右无事,爷就陪你去熬鹰。”
少年欢呼一声,似高兴不已:“多谢世子!”殷勤的端了热汤面过来,服侍她吃面。
待得她低头吃面之时,他眸中狡色一闪而过。
他哪里是那么胆小的人?不过是熬鹰,也要不了命。只是想找个由头与世子在一处呆着而已,省得沈淙洲总要找借口来,瞪着俩眼珠子好像要吃人一般,让他心里怪不舒服的。
金不语哪里知道少年人的心思,她回头就找人安排。果然过得两日,秦宝坤也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会驯鹰的人,反正营中闲来无事,金不语索性带着独孤默回别院熬鹰。
金不言听说弟弟打了胜仗,再见定北侯双喜临门红光满面的样子,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将苏溱溱带给他的耻辱抛至脑后,有了新的女人与孩子,旧事已经翻篇,便抽空回来见金不语,再三叮嘱:“姚姨娘与林姨娘都有了身孕,若是生了儿子,你将来可得小心。”
金不语彼时正准备闭关与独孤默熬鹰,对亲姐的话不当一回事儿:“侯爷以前又不是没儿子。”一个陷落敌营不知生死,另外一个如今还在府里关着,成了半疯。
“再说,做侯爷的儿子又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若是得着机会,必改回姜姓!”
她随口一句话,惊的金不言捶了她一记:“瞎说八道什么啊?就算是改姓,也要你的儿子姓姜,连媳妇都没有,想什么呢?”此话又扯出了她的心事,不由再三追问世子:“不语,你给长姐交个底,到底是为何不肯娶妻?我前几日还特意问过芸娘,她是个性子和顺的,我观你二人并没有多深厚的情义,也不见你时时宠着她,她也不会阻碍你娶妻,到底为何你不肯娶妻?”
金不语头都大了,抱着脑袋便要逃:“长姐,我还有事儿,咱们改日再谈。你若非要在府里办一场婚宴,不如去找沈淙洲,他年纪也不小了,连我都不如,好歹我还有俩儿子呢。”
金不言还待再与她理论,世子已经一溜烟窜回了自己房中,并且在关上门之前向守门的黎氏兄弟们交待:“无论谁来都不许开门。”
独孤默得着独处的机会,别提多欢喜了,在一处孤男寡女同吃同住,两个人一只鸟大眼瞪小眼,没日没夜干瞪眼,好几次困的不行,一头倒在世子肩上,与对面笼子里蔫头蔫脑的鹰对上,便又强打精神坐了起来,逗的世子直乐。
其间沈淙洲倒是来过别院两回,听说世子在闭门熬鹰,由独孤默服侍,表情别提多难看了,可惜由黎氏兄弟守门,他连半步也踏不进去。
十日之后,金不语与独孤默从房里出来,黎杰不见鹰,还当两人失败了,问道:“难道鹰竟被你们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