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独孤默很无辜,还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 上来就要给金不语擦下巴上的水:“世子爷也不慢着些,小心呛到。”
金不语被他的这番作派吓的一激灵,朝后退了两步:“停!”等独孤默保持原位不动的时候, 她小心的问:“你那位?皮儿是独孤默,芯子换了?”
那个笨手笨脚完全不会照顾人的独孤默哪儿去了?
独孤默好像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上前去扒她的腰带, 还特别顺手的替她擦干净下巴上的水渍:“大白天的, 世子爷说什么胡话?小人就是独孤默啊, 奉高妈妈之令来侍候世子爷。”
世子爷习惯了打嘴炮,在如意馆也没少对着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甚至对着独孤默撩闲都做过,真让这美少年贴身侍候,还是有心理障碍的。
她上次随口应了高妈妈,就是觉得她老人家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一个空谈者遇上高妈妈这位实干家,立刻就现了原形。
“高妈妈的话你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独孤默被拒绝毫不气馁,仿佛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甚至还说:“高妈妈说了,往后就让我在世子房里贴身服侍,冬天替世子暖床,夏天替世子打扇,沐浴泡脚梳头都要做,世子若是嫌弃小人,高妈妈就让小的自动滚回流犯营去做苦力,别在她老人家面前碍眼。”
说到做到,老人家真狠!
金不语很想告诉他:少年,你太天真了!
高妈妈的终极目标哪里是在培养贴身小厮啊,换个性别就是在培养通房小妾啊。
独孤默没告诉金不语的是,高妈妈当时话说的很难听。
她老人家说:“甭管你以前出身如何显贵,读过多少书,才华有何过人之处,被流放到幽州地界上,就得认清现实。若没有世子爷的赏识,就只能去营里做苦役,吃的是猪狗食,出的是牛马力,能活到哪天都不一定。要么你就彻底放下从前所有,侍候世子爷。要么你就横着从府里抬出去,否则难保不泄露世子的身份,你自己选吧。”
独孤默想起赵远平的话,想起远在京城的母亲与弟弟妹妹,还有牢狱里挣扎求生的父亲独孤玉衡——他自然是想活下去的。
高妈妈提起这些的时候,他觉得屈辱,然而等到一样样学过去,亲自上手侍候世子,发现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反而有种想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