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儿子都是别人的,还有什么情份可言?!
与此同时,世子别院里,得到消息的金不语进了密室,告诉孙春愈一个好消息:“苏氏出城去了,听说要去城外的宝灵寺住一阵子,你想不想见见她?”
不见天日两个月,孙春愈都快疯了,如果能有机会当面质问苏溱溱,他拼着一条烂命也要扒了这毒妇的人皮。
“还有谁陪着她?”
世子:“丫环婆子,还有她生的小女儿。”
孙春愈被蒙着眼睛塞上马车的底坐,一路安全出城,在宝灵山脚下问金不语:“公子为何要帮我?”他一肚子的疑问无得解,临别之时终于忍不住了。
年轻公子简衣素服亲自送他出城,此刻掉转马头准备回城,随手扔了个装满了散碎银子的荷包给他,轻笑:“不忍见人伦惨剧随手而为,先生不必挂怀,一路好走。”
孙春愈戴着顶遮阳的斗笠,瘸着一条跛腿慢慢爬上了宝灵寺的台阶,堪堪在太阳落下山头之前踏进了宝灵寺正殿。
正是夏季酷暑,山间太阳落得迟,定北侯布衣布鞋,乔装成普通人上山,身边只带着两名心腹亲卫杨力与栾秀,在宝灵寺正殿进完香,寻了个离苏溱溱不远的客院住下,吃了顿斋饭,天就黑透了。
不知何时天边浓云聚集在头顶,渐成压顶之势,遮住了一弯新月,山间吹来的风带着微凉的湿意,快要下雨了。
金守忠负手站在客院里,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近亥时,杨力悄悄来报:“侯爷,有个男子自傍晚到现在一直在苏夫人院子周围徘徊,方才蹑手蹑脚扒在门缝往里瞧,很是可疑。”
金守忠原本只是怀疑,没想到却让他抓到了证据,沉声道:“过去看看。”
孙春愈在寺里进了香,又花了二两银子找了个杂役打听到了苏溱溱落脚的客院,等天黑透了便在她院门外窥探。
可巧这夜苏溱溱心里压了事儿,在床上辗转反侧,守夜的丫环婆子都睡得沉了,她还难以入眠,想到未来还有好几十年在侯府生活,长子的身世却过早曝光,就对孙春愈恨的牙根痒痒——早该死了的王八蛋,祸害她就算了,还回来祸害她儿子!
她披衣起床,悄悄推开房门走出来透气,没想到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便燃了门口放着的一盏灯笼,踩着鞋子走至庭院消暑的石凳旁坐下,随手将灯笼放在石桌上,托腮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