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语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亲亲热热对金不畏说:“父亲对大哥的前程殚精竭虑尽心谋划, 还真是亲生的孩儿!大哥将来可一定要好好孝顺父亲!”
金不畏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袋后面的包好像更肿了, 更疑心孙春愈被世子劫走, 又怀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那么巧。
世子的脾气可不大好, 若是抓到了孙春愈, 不当场发作已经是便宜了他,难道还能被定北侯压着将功劳让给他?
金不畏自知道孙春愈的来历就跟热灶上的蚂蚁般片刻不得安宁,再加上那老无赖已然失踪,就连金守忠替他占来天大的功劳都不觉得有多喜悦了,脑子里存了事反而显得木木呆呆,他甚至于心虚的都想推辞金守忠的好意:“父亲,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请功的折子都递了上去,难道你让为父撤下来?”
金守忠怀疑长子上次受罚挨打,一同受刑的窦路当场打死,给长子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遇到好事竟然都往外推,就更要抚慰孩子受到惊吓的心灵了。
他柔声开释:“世子啊,以前的事情都是窦路那厮挑唆,你与你大哥是亲骨肉,且不可中了别人离间之计,坏了骨肉亲情。不畏啊,还不谢过你二弟?”
金不畏顶着金不语嘲讽的眼神心虚的向她行礼:“多谢二弟!”疑心世子知晓内情,却又不敢探问,心里七下八下扑腾个不住,宛如揣了只活物在怀里,煎熬之极。
过得两日,朝廷特使前来,当众宣读圣旨,除了嘉奖挟持了人质回营及与北狄人谈判的金不畏勇猛无畏,还有赏银若干,官职也从六品校尉升为五员游击将军。
旨意传开,全营哗然。
卜柱首先忍耐不住,嚷嚷了出来:“侯爷,是不是搞错了?挟持人质、跟北狄谈判的不是世子吗?怎的变成了大公子?”
沈淙洲知道侯爷疼爱长子,但没想到疼的如此离谱,他不由想起上次与金不语的争执,世子自此之后便渐渐疏远了他。他当时还想着以后再解释,结果两人都忙,也没寻到合适的时机,现下也忍不住了:“侯爷,怎能让大公子冒领世子的功劳?世子为此受了重伤不说,还坐了牢,差点丢了性命,让世子听到此事,心里会怎么想?”
柴滔也觉得有些离谱,请功折子是定北侯所奏,不由询问:“侯爷,众所周知,带人质回来及谈判全都是世子的功劳,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顶着营内诸位将军质疑的眼神,金守忠老脸难得一红,但疼爱长子的心理终究占了上风,厚着脸皮向诸将解释:“……世子敬重长兄,想着不畏也快要成亲了,官职应该升一升,便主动提出愿意将自己的功劳记在兄长头上!”
万喻掌营中刑罚,不赞同金守忠的举动:“侯爷,拿命搏来的功劳,怎么能说让便让?军中法令更应严明,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冒领功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