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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畏木然站着,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说的我好像很想多认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赖当亲爹一样!

我堂堂侯门贵公子,到头来却原来是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如果眼前的妇人不是他的亲娘,他说不定早破口大骂了——怀着别的男人的种嫁给定北侯,你脑子没毛病吧?

——都怨你!

埋怨归埋怨,认亲爹是不可能的!

金不畏活了二十二岁,从来没这么清醒过,也从来没这么有决断力过:“不行,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他奇异的镇定了下来,冷酷的声音如同冰凌狠狠扎进了苏溱溱的耳膜里:“娘,你知不知道他住哪儿?我不能让他活着在城里乱窜!更不能让他出现在父亲面前!”

苏溱溱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吐出一句含混的话:“可是儿啊,弑父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金不畏被“弑父”俩字给刺激的更坚定了杀心,双眼里爬满了蛛纹般的红血丝:“他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是定北侯!我是定北侯府的大公子!”

那是他引以为傲的身份,谁想要扒下这层皮,他就让谁死在眼前!

苏溱溱从来没见过儿子这副模样,全身都哆嗦了起来,如同一片风中摇摆的叶子,带着哭腔说:“可是你后背的胎记跟他一模一样……你的眉毛眼睛耳朵全都随了他……我当年跟你父亲之前就已经有了你……”

“那又怎么样?”金不畏发现人一旦下定决心要杀人,连鬼神都无惧:“娘,你清醒一点,我只能有一个父亲,那就是定北侯!姓孙的他必须死!”

他以前怕上战场搏杀是因为自恃身份高贵,并不需要如同普通士兵那样搏前程,万一磕着碰着得多疼啊?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不能除掉孙春愈,母亲尚有不离不弃可依靠,或者定北侯会瞧在以往的夫妻情份上留她在府里,可是他呢?

他这个野种呢?

金不畏不敢赌。

他习惯了算计,被逼至绝境也要权衡利弊,在明知隐瞒无望的情况下,当然是尽快除掉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