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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语似乎在等他这句话:“我知道厉校尉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世子不怪末将?”

“怪你什么?怪你来的太及时替我洗去冤屈?”

厉安很是意外,随后便苦笑道:“我早该知道的,姜家人都是这样子,世子身上流着姜氏的血,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好端端提起姜家人,金不语神色郑重了起来,自入营之时从无人在她面前提过姜家,而厉安是第一个。

“我是姜氏的世子,自然是姜家人!”这是她首次向外人表达了自己对于姓氏的态度,厉安态度不复旧时,起身向她深施了一礼:“世子可有察觉,祝俨锋不惜赌上自己的命,也不想让世子活着离开北狄?”

金不语起身向他回了一礼,不为别的,只为了幽州大营里还有人记得姜氏,而她的回礼也代表着姜氏,感谢厉安不忘旧主。

“我当时已经有所察觉,但我与祝俨峰此前并不相识,无怨无仇,他有此举动,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他背后应该有人指使。”

她请厉安坐下,对方落座之后道:“末将还有一事,在心中深藏多年,不敢与人明示,见到世子习的是姜氏的梅花枪连珠箭,才下定决心告诉世子。”

“当年,姜世子出征,我先一步在北狄军营里探得情报,命手下一名唤张山的斥候送信回来,北狄人在白树沟有埋伏,可是姜世子还是中了埋伏,死在了白树沟。”

金不语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听着他沉痛的讲述当年之事:“我回营之后发现张山失踪了,后来从斥候营一名兄弟口里听说,张山失踪之前回来过,但不知何故又离营而去,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不知是死是活。紧接着姜世子出征,中了北狄人的奸计,被活活烧死在白树沟……”

他双手捂脸,尽管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了,却仍然不想面对过去的惨烈,语声里藏着无尽的追悔痛楚:“我后来跟着步兵营去白树沟打扫战场,到处都是烧焦的尸骨,姜世子神勇无敌,若非中计,何至于英年早逝?”

“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谁截留了情报?置世子于死地?”

“二十多年了,当年的事情已经无从查起,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当年我明明探听到了北狄情报,交由张山带回来了……”

“到底是谁,截留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