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的太过容易,让他不由自主便想起掉下山崖之后的境遇,这些年为了赚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苏溱溱做了亏心事,害了戏班子的人,总要补偿补偿。
他喝着小酒老实了几日,发现侯府并没什么动静,也没人追查他的行踪,便放开了胆子挥霍,还摸去了如意馆喝花酒,有意无意引导着花娘讲幽州各府的事情。
花娘见他出手阔绰,为哄客人欢心便提起金不畏:“金大公子也是我们如意馆的常客,只是许久没来了。听说本来要与柴大将军家小姐成婚,不知怎的现在都没听到消息。”
孙春愈近来打听了不少侯府之事,当即道:“金大公子年纪不小了吧?”
那花娘消息灵通,笑道:“是不小了,二十有二,听说还是春日里生的。”
孙春愈喝酒的手一顿:“春日生的?”狎笑:“你怎的就知道大公子生辰?”
花娘亲了他一口:“我的爷,奴家何曾说谎了?去年春日大公子在馆里与人摆酒,席间还有人向他贺寿呢。我们姐妹凑趣,还特意为大公子跳舞助兴。”
“当时是几月份?”
“三月啊,刚过完上巳节。”
孙春愈只觉得心怦怦乱跳,他清楚记得当年万老夫人的寿宴是七月份,此前她一直在自己身边服侍。
他按着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丢了一锭银子给花娘:“我问过的事情谁都不许讲出去。”连享乐也顾不得了,决定前去侯府蹲守金不畏。
金不畏窝在府里养伤,连婚事也推迟了,更忧心金不语在营里过的顺风顺水,便时常遣了小厮往营里跑,听说世子进了先锋营,暗暗嘲笑她是个没成算的。
卜家父子战力强悍,可每年北狄人前来,先锋营都是打头阵,世子又从来没上过战场,怕只怕她畏葸不前,但凡存了表现的心思,说不得便是去找死了。
四月头上,北狄左贤王乌都与三王子带着牛羊马匹前来赎人,金不畏棍伤养的差不多了,听说城外密密麻麻全是北狄人,他尚未解禁不能入营,又心痒难耐,便趁着定北侯在大营,偷摸出府前往城楼去观望,还在侯府门外差点跟个老乞丐相撞。
那老乞丐直不愣登往他怀里撞过来,好像饿的太过厉害,脚步不稳。
金不畏一脚踹开了老乞丐,暗思晦气,骂道:“老东西滚开!”急匆匆上了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