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卓听到几名校尉来报,面上还要表现的欣喜之极:“果真如此?没想到世子体质不错,竟也能吃得下步兵营里的苦,总算不曾辜负侯爷所托。”心中却疑窦丛生,暗暗怀疑世子平日对外花天酒地都是一种假象。
他营里将士们平日训练从不曾懈怠,而世子体能超强,若非平日刻苦训练,就算天赋异禀,恐怕也达不到这种标准。
待几名校尉出去之后,窦卓一张脸阴的都能滴下水来:“小畜生,瞒的密不透风,连亲爹都不知道呢,真是有心机!”
而参加了一天超强度训练的金不语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营房,进门就差点栽个跟头——她钦点的小厮独孤默正笨手笨脚整理东西,却连最简单的整理打扫都不会,将房间折腾的乱七八遭。
三人站在门口,齐齐沉默了。
良久之后,金不语艰难的问:“我记得早晨走的时候是让你整理房间,没让你打劫吧?”
独孤默站在乱糟糟的房间里,头一次产生了人生困惑。
家里的丫环小厮婆子们平日整理内务做的又快又好,怎么到了他这里,不是打碎了茶盏,就是翻乱了东西,连扫个地都做不好!
独孤默长到十七岁,一双手拿笔握扇也拉过弓握过马缰,摸过琴弦拈过棋子,唯独不曾整理过内务。
独孤府上天资聪颖的大公子,从小就会读书,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外面学堂诗会,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何曾整理过房间,扫过一回地?
他红着脸无措的站在一地乱相之中,难堪道:“世子再等等,一会……一会儿就好了。”
事实上,他也不敢保证,一会儿之后还能不能好了。
金不语见他耳朵尖都红透了,脸上还有煮茶之时抹上的黑灰,地上还有倾倒的红泥小炉与打碎的茶盏,也幸得茶壶是铁铸的,不然恐怕也难逃厄运。
她疲惫的挥挥手:“你一边站着,千万!千万别再动了!放着我来!”
黎英颇为不安:“世子爷,还是属下来吧。”
黎杰也要帮忙:“属下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