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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翻译过来便是——世子是个靠不住的,你此时靠着,彼时可未必靠得住,还是咱们老窦家靠得住,只要你不提和离,大家还是可以糊里糊涂把日子过下去的。

金不语紧握着长姐的手,拦挡着所有人投射过来的目光,掷地有声的撂下一句话:“窦大将军多虑了,只要我金不语活在这世上一日,便是长姐这一辈子的依靠!”

金不言热泪盈眶,站在弟弟身后紧紧握着她的手,如同抓住了巨浪之中救命的舢板,哽咽着道:“父亲,女儿嫁入窦家三年无所出,深感愧疚,您就准了女儿和离吧!”

金守忠:“……”

窦卓:“……”

两人对视,竟然是拦无可拦。

但其余亲眼见识过世子大闹如意馆的人皆不由自主去瞧窦路,窦路顿时大怒:“和离就和离,说这些话作甚?”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往日窦路跟窦夫人其实没少埋怨金不言生不出孩子,按照窦夫人的话来说便是:“就算是只金鸡,不下蛋也没什么用!”

他轻视金不言,很大程度上便是觉得她不能为窦家传宗接代,有愧于夫家,才更好拿捏,平日也没少因为此事打压妻子,往日这些话可算是刺金不言的利器,可是自世子在如意馆说过“种子的问题”,他虽然表面羞怒交加,内心却颇为忐忑,生不出孩子,别真是他的问题吧?

议事大厅里笔墨纸砚齐备,既然金不语姐弟俩执意要和离,毫无转圜的余地,定北侯教儿子挤兑的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只得叫人来拟了和离书,两方按了手印,自有人送到幽州城内官府里去登记存档,此事便算是尘埃落定了。

金不语向窦卓握拳一礼:“窦将军得罪了!只是儿女姻缘讲究个你情我愿,长姐与贵府公子此时和离尚留有余地,别等到他日当真闹到不可开交的份上,那就不好看了!”

窦卓硬梆梆道:“此事全凭世子作主,老夫又算得了什么!”

金不语笑道:“将军说笑了,日子过不过得下去,是令郎与我长姐在过,可不跟窦将军没关系嘛。”她不再理这老头发牢骚,向金守忠道:“长姐才和离,心情不好,年节下侯府事多纷扰,长姐暂时先不回侯府了,住到儿子别院去,待得父亲寿辰,儿定带着长姐回府向父亲贺寿!”

“儿告辞!”

金守忠心道:你这是怕老子回去抽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