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均善大开眼界:“……”抢银子就算了,还抢着给属下未出世的儿子当爹,这就离谱了。
离谱的世子玩闹起来没正形,办起正事还是有模有样的。
随着军中演武大比结束,各项赛事魁首落定,吉祥物亲自上台颁奖尽职尽责,连勉励的话语都说的分外妥帖。
郭子华一项都未曾参加,只站在神射营第一排,听着身后营中弟兄们的小声议论,注视着高台之上的年轻世子,宽袍大袖打扮的雍容华贵,闲适散淡,与营中的氛围格格不入,她似乎丝毫未觉,依旧笑意盎然。
想起雪地里那超绝的骑射功夫,他心中莫名有点难过。
不知道为谁。
当日回城,天色已晚,金不语便索性回府休息,次日才带了礼物驱车前往窦府探望长姐金不言。
三年前,金不言嫁于窦卓将军的儿子窦路,至今未有子息。
窦路性格急躁,在军中骠骑营任校尉,一向有些瞧不上文不成武不就的小舅子,按照金不语的说法,他可能是想换个嫡亲的舅子,比如金不畏。
姐夫小舅子互相看不顺眼,昨日在营里金不语没去找他,他听说金不语跟郭子华比射箭输了,嗤笑一声:“不自量力!”便扭头走开了,压根不想跟她打照面。
不过世子今日上门,他恰好休假,便不好躲开,只能与金不言一同待客,趁着金不语未到,在妻子面前好生埋怨了一通。
“你那个弟弟不知轻重,还爱出风头。你知道他昨日跟谁比射箭吗?他居然跟神射营的魁首比试,输的灰头土脸的,不知道多少人暗中嘲笑,他竟然也不当一回事。你闲了也劝劝世子,有功夫出去喝花酒,不如好好练练武,就算比不上大公子,好歹也别输的太难看,我都替他害臊!”
金不言冷冷道:“不语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替他害臊?”
窦路急赤白脸吵起来:“他身为世子,将来如何担得起幽州大营的重责?我身为世子姐夫,在营里不知道听到多少人嘲笑他无能,你觉得我面上有光?”他每每与妻子提起此事便心情不豫:“他跟大公子比起来一无是处,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
窦路自知失言,只呼吸急促瞪着妻子,盼她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