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他满心欢喜把人迎上门,发现来人跟他想象中质朴干瘦的形象相去甚远。
“那剧本写的就是主角出海,实际他自己根本没出过。我随便挑了几个出海的日常问题,他都答不上来。”黎淮捏着筷子也开始分享自己今天的事。
可能他自己没察觉什么,严管家立在一旁却是笑弯了眉毛——这种场面在这个房子里其实不常发生。
首先宁虞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他没法像宁予年这样,不管不顾一通把公事拿出来分享,其次黎淮也基本不和宁虞细说故事。
毕竟宁虞也不感兴趣,就没兴致。
原本餐桌宁予年跟黎淮面对面坐挺好。
但现在春棠来了,宁予年很大方地挪到宁虞的位置上,把面对面的名额让给了春棠。
眼下边吃边夸厨娘的手艺,说公司秘书给他点的外卖,实属清汤寡水难以下咽。
宁予年无疑是个很适合聊天的对象。
他听黎淮说话不是只是听,还会让黎淮举例仔细说:“我记得那剧本里还挺多方言的。”
说到这个,黎淮就来气:“我当时看他创作意图那些聊得牛头不对马嘴,直接就说这个本子不是他写的嘛,结果他坚持说是,答不上我问的风俗习惯,只是他年纪小接触得少。”
然后黎淮一不高兴,直接现场百度了几句方言,问翻译成普通话什么意思。
那人卡壳半天,连简单的“计咋”是臭美、作的意思都不知道。
“还不如张行止上回在南塘知道得多。”
黎淮是真觉得扫兴,本来要是聊得来,他花点时间做做功课,把这本子接了也是乐意的。
但这是觉得他像傻子吗,拿忽悠资方、制片方那一套来糊弄他。
宁予年则是觉得自己上班把人上傻了,听黎淮主动提起张行止的名字才想起:“钟亦前几天找我了,让我把邓臣历的联系方式推他。”
黎淮:“他看过臣历剧本了?”
宁予年点头:“他找我要,我问了一嘴臣历就发他了,估计是觉得还不错,打算聊一下。”
黎淮心情稍微好点了:“臣历是不错的,跟钟亦关系很好那个编剧华安也不错。如果合作的话,应该是华安带着臣历写。”
华安就是两部《逻辑美学》的编剧,实力有目共睹。
他们聊天的时候,春棠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旁边听。
眼神绝大多时候都停留在黎淮身上,极偶尔才会看宁予年一眼。
一般正常人都受不了,但宁予年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好像就还挺好。
也不跟黎淮闹。
但其实宁予年只是人前不闹,人后胡搅蛮缠,都是要找黎淮补回来的。
自从春棠过来,黎淮就拎包入住了他的小房间。
用宁予年的瞎话说,倒不是故意总把他往床上带,主要是庙小没别的地方可待。
眼下两人一进房间,宁予年又开始耍赖。
好像上班跟上床是两套精力体系,完全不会联动影响。
黎淮推人想让他先洗个澡,宁予年反手就要拽着他一起。
房间小,浴室自然也小。
黎淮除了当年在租房闭关那段时间,剩下就没在这么窄的淋浴间里待过。
两人挤在里面肉贴着肉,头顶的淋浴一开,周遭水雾四起。
宁予年撑在墙上其实觉得有点烫:“之前我就想说了,你洗澡用的水比我热多了。”
黎淮不甚在意:“宁虞也这么说,那下次还是分开洗。”
宁予年:“?”
宁予年:“为什么要分开?”
黎淮也:“?”
“不是你自己说烫,我跟宁虞就基本不会一起淋浴。”
“那是他不愿意克服困难!你不要总拿宁虞的习惯连坐我!”
黎淮失笑:“不就这一次,哪来的‘总’?”
宁予年今天脑子是坏的,直接放弃举例:“反正就是有,而且经常。”
等他们黏在浴室把前戏做了个七七八八,水也等不及擦了,宁予年抱着人出来就准备干。
结果两人耳边忽然传来几声闷响。
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