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从这些剥削阶级身上征收一点儿民脂民膏,陆弗言却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甚至以他个人穿越后的实际经历作为参考,眼下甚至无需进行社会调查,马上就能找出合适的下手目标!
——冤有头,债有主。
那天要不是陈维利那个死胖子琴酒上身,一见面就把他敲晕绑走,现在这会儿陆弗言也不至于为了黑户的身份发愁。
再者说,死神小学生好歹还有个小兰姐姐可以充当长期饭票。
可他呢?
要么被人买去会所当鸭,要么被人送上解剖台化验,整个待遇可是低了“啊咧咧”侦探不止一筹。
何况被关押的这些天里,奴交所草菅人命的事儿陆某人也亲眼见过不少,现在从对方身上收点儿利息回来,怎么想都是合情合理!
…心理上的建设完成了,接下来还要评估具体的行动风险。
陆弗言深知战术上的勤奋无法弥补战略上的懒惰。
因此他并没有把计划的重点放在如何潜入奴交所盗取物资上,反而通盘考量,复盘自己杀个回马枪的行动是否可能节外生枝。
这其中,死胖子陈维利所代表的奴隶主势力相对最容易应付。
毕竟不论是第一共和国的外挂,还是陆某人与赵小姐、罗大夫的明暗交锋,陈维利都没有亲眼见证——或者说他有时的确看在眼里,但并没有仔细挖掘藏在背后的猫腻。
这些奴隶主骨子里天生的傲慢,让他不愿意在老陆这样的囚犯身上多花心思,只要行动中不被当场逮住,死胖子多半怀疑不到刚刚被罗德尼带走的商品身上。
至于海正制药…这家大型企业虽然背景深厚,甚至科技水平都领先外界一截。
但他们与头陀岭中继站直接接触的触须毕竟就只有一个罗德尼。
随着罗大夫被陆某人当场反杀,公司的势力明显暂时无力干涉本地的局势,更不可能给老陆接下来的计划制造麻烦。
——于是这一桩桩情况分析下来,真正能给陆弗言带来威胁的,反而是此前仅有一面之缘的赵曼筠。
陆某人至今都还没弄清楚对方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预读自己的想法,更搞不清夜莺酒吧试图购买自己的原因。
他只能从一些细枝末节处完善自己的猜测。
根据赵小姐此前与陈维利之间的对话,凤蝶夫人甚至可以算是奴交所的常客。
亦即是说,死胖子经营的奴隶店多半处于夜莺酒吧的视野覆盖范围内。
假设对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自己今晚企图入室盗窃的计划将很有可能打破平衡,甚至横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