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便是有攻城的绳索缓冲了孩子下坠的力道,方才巨大的冲击仍旧是叫马上的人捂着心口弯下腰去。
“陛下!”行山上前要扶,被男人伸手挡了。
心口处是一块绣绢,行迟死死按在上边。
“贴着心口带着,老宝贵了,里头还有我的一根头发呢!”
“最后走的人,才最痛苦,我是吃不得苦的人。”
“行迟,过来,让我抱抱。”
唇角溢出一点自嘲,行迟慢慢收回视线。
旌旗猎猎,他垂下手,收紧缰绳。
他竟然,差点想遂了成启宇的心思。
死,这个字眼,他已经不陌生了,可他这条命,却从来也不是自己的,如今,更是押给了那个言笑晏晏的小丫头,又如何能容他妄自菲薄。
他成启宇想要逼他死,那便就偏生看看,谁先死。
“暗道挖得如何了?”
“快了,最多一个时辰。”
又是一波流矢,夹着石块砸下,城墙之上,禁卫有之,百姓亦有之。
禁卫不知疲惫,站在最上边的正是曾顺黎,他整个脸上都翻出肉来,却仍旧拿已经变了形的手指去搬石头往登云梯上的南盛军掷去。
如此可怖的情形,南盛军已经见了几日了。
一群血肉之躯,对上一群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