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岫勉强压住火气。

他还不想把令狐雪做的事情怪罪到这个什么都记不得的令狐雪身上。

阴沉着脸,他又灌了半杯威士忌,问:“你记得你生日几号吗?”

他眼前浮现着她买的那排小小的生日蜡烛,就是明天了。

令狐雪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答道:“不记得。”

明明记起了生日,却还是装不记得,是吗?

原来连这个令狐雪也没有对自己完全说实话——

席云岫嘴角浮起一个嘲讽极了的笑。

不是在嘲讽令狐雪,而是在嘲讽自己。

他是听着左邻右舍说着“你和你爸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样的话长大的。

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他的父亲唯唯诺诺了一辈子,轻信女人,用情至深——

哪里像?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他父亲的影子。

但是这一刻,他有点怜悯自己。

“令狐雪——”趁着酒劲,他决定不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冷笑了两声:“我们的婚姻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