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到了方老太这时,她还在北京城的街头卖花,就摆在新能源科技马路对面。
被问到安乐死时,她将幸灾乐祸全部藏在心里,苦苦哀求,“医生求求你,再救救我儿子,就算他犯罪这些年生不如死也该抵消,你不能剥夺他的生命呀。”
医生刚刚重新将病人检查一遍,他的身体状态同病历上所描述很类似。
深度休眠,对外界无反应。
“我们只是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家属的身上,这样凹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方老太嘤嘤地哭了两声,最后小声答应,“我没见识的一个老太婆,听医生的。”
“需要家属现场签字,你能来一趟吗?”
“好。”
方老太挂断电话,慈眉善目的双眼盯着新能源终究是没能忍住泄露一丝愤恨,随后想到秦文康会替他儿子安乐死,开心到不行。
秦文康在一生下来,就该被闷死。
穿金戴银多活了这四十多年是他赚来的。
方老太慢条斯理地将冻伤的花串收进布包里,叠好铺底装进包里才踩着点去公交站一坐到底,在工作人员的期盼下姗姗来迟。
趁着江木兰不在。
这女人几天时间把照顾这个犯人的护工全都赶了一遍,害得他们这些临时被调来的人受苦,犯人见不到一面,成天被个女人训斥,图什么。
于是工作人员将人带进病房,拿出同意书。
“要不要再看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