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娘虐狗。
常落慢慢吞吞的将试卷夹进课本里,悠悠在心里撇撇嘴,后知后觉的猛然抬起头。
——???
这是颜慕!颜学神!Alpha!
他居然能露出如此示弱的姿态?!
常落瞪大眼,抖着手收起课本,嘴巴张得老大。
江知火往后一瞥,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常落忙闭上嘴,随便立起一本书,躲在书后,将自己和这一对狗情侣隔开。
前面两人都没出声,课间十分钟,颜慕就只是静静靠着,一句话也没说,待到上课铃声响起,又一声不吭的将椅子放回原处,走上楼。
“颜哥。”
江知火和颜慕一起前往食堂吃的晚饭,两人面对面坐,点了不同的菜,餐盘拼在一块,颜慕正帮江知火将里面的葱一根根挑出来。
江知火夹了一筷子肉放进颜慕碗里,看向他说道:“你是希望我问呢,还是不要问呢?”
“我也不知道。”颜慕实话实说。
情绪出来得很突然,就算江知火问了他也无法回答。
江知火无意识的戳在豆腐上,戳出一个个小洞,若有所思道:“那我得想想该怎么办。”
于是,当天晚自习,安分了二十多天的江校霸又随便胡诌了个理由,翘了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就冲到楼上竞赛班,从前门探进去个脑袋,撺掇国家赛选手颜慕一起早退。
江知火背了包站在竞赛班门口冲颜慕招手,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想去干什么,坐第一桌的男生和江知火一同参加过接力赛,边写卷子边语重心长道:“校霸同学放弃吧,颜学神绝对不会早退的,没两天就要去国家赛了,任务重繁重,肩上担子也重啊。”
他话音刚落,只听耳后传来脚步声,口中绝对不会早退的颜学神早就把卷子收好,背上包走出来,压低嗓音对江知火说:“我好了,走吧。”
男生:“??”
江知火敲敲男生的桌面,摇摇头小声说:“别老把学神逼那么紧,优秀的人也要找快乐。”
确实是逼得太紧,自从入围国家赛,谁在江知火面前提起颜慕都有个“学神可是要参加国家赛的人!”诸如此类的前缀。
这的确是一种肯定和仰慕,也未曾不是种压力,颜哥优秀,有些事自己得扛,但不代表必须要扛别人的期望施加给他的压力。
江知火把颜慕拉出学校,打车去了临城另一片城区。
这片城区不比市中心繁华,也不算破,二十多年前建的居民楼还没拆迁,到现在都住着人,两栋楼面对面,窗户都往外推开,房间里灯亮亮堂堂,关系好的两家会在阳台之间连起几条晾衣绳。
居民楼没有电梯,江知火和颜慕只能爬楼梯上去,楼道是较为古老的螺旋形阶梯,墙面与扶手新刷过油漆,味还没完全散去,有小孩在走廊上跑闹,也有从外面飘进来的谈天声。
颜慕问:“这是哪里?”
楼道内的声音显得空荡。
“我以前住的地方。”江知火回答,“刚来临城时住这里,和郦哥一起。”
他带领颜慕走到阶梯最上方,天台门是关的,有一把生锈的锁,江知火踩上一旁堆叠的纸箱,随手拨弄几下,锁立马便开了,他熟练的摇开门闩。
“刺啦”一声,铁门开启,门外的风灌了进来。
江知火拍了拍手上沾的铁锈,回头向颜慕伸出手:“走吧颜哥,给你找点不一样的情绪。”
天台很久没有人来过,墙面上长出一层青苔,江知火牵住颜慕往外走,缓缓说道:“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租户,租金便宜,几年没过来,已经换了一大批人。”
“一层有七八间房,有的一隔能租三四个人,所以那时候人来人往都不一样。能看到西装革履的上班族,能看到学生,刚从别的城市过来的,也有在学校门口卖煎饼的阿姨,不同人住同一栋楼,很吵,处处都是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