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火没脸没皮的,早就习惯了,睡觉老师还会过来敲一下,影响班容,玩手机反而没人来管。

江知火敲字:郦哥。

江知火:我特么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郦穆河:怎么了?

江知火:我好像要开始补课了,一对一那种。

郦穆河:帮扶?

江知火:不算吧。

郦穆河:初三那次,每天回来你都在咆哮。

那是江知火短暂的十八年的人生中最智障的一段时间!

江知火:忘了吧!

窗外蝉鸣湿漉,夏风炎热,敲完字,江知火将手机往桌肚里一丢,趴在桌上,长叹一声。

夏天的课堂总是又长又闷。

午休时间短,一中学生一般中午不回家,食堂干完饭直接趴在教室休息。

头顶风扇被开到最大,讲台上的卷子用黑板擦压住,底下一班人都趴在课桌上,不少人面前都摆台小风扇,“嗡嗡”作响。

下午第一节 是数学课。

数学课放在第一节 ,简直孤儿安排,这个点刚睡醒,浑身黏黏糊糊,脑子更没醒过来。数学课安排的是点评试卷,早上讲了一部分,这会还剩下最后两道大题,老师干脆利落地讲完圆锥曲线,留了大半时间给最后一题。

一中成绩好,学生水平较其他学校更高,这种题一般只做前面前面两问,第三题能写几个步骤算几个,能力好的能再往下啃一啃,能全对的,放眼整个临城都寥寥无几。

数学老师年纪大,偏爱板书这种教学方式,黑板写得满满当当,粉笔灰漫天飞,底下学生抬起头又低下,边听边抄写步骤。

讲到第三小问,下课铃已经响了,他便只说了大致思路,将答案发下去,说道,“第三题见见思路就好,考场上死磕意义不大,大家看看答案,有不明白的可以来办公室问我。”

答案从前往后传下,紧绷一节课的神经终于能够放松片刻。一中单人单桌,一个教室五列,组和组之间间隔得不远,常落和隔壁组的男生交流了前两小问思路,转过头时,正好看见江知火单手撑起脸颊,似是百无聊赖,在纸上写写画画。

答案传到江知火手上,他抽了一张,又传给常落。

“火哥,你在写什么呢?”常落问。

“嗯?”江知火最后在纸上勾了一笔,像是蒙题一样随便写了几个数字,字不大,常落没看清楚。

“没写什么。”江知火勾完最后一笔,看也没看,将答案纸夹在课本里,连同草稿纸一股脑塞进抽屉,“我先走了。”

火哥总在下午翘课,一去就得第二天才能见到,常落早习惯了,没多问,只道:“明天见。”

“常落,常落。”

前面的耽搁了会,答案至今没传到隔壁组那男生手里,他问常落道,“哎,所以最后一问题答案是什么?”

“我看看啊。”常落翻开看了眼。

答案太长,一页纸都不够,一眼愣是没看到头。

这种题能做出来的都是变态中的变态,估计一中除了常年分数逆天的颜慕颜学神,没人能做出来。

“我再看看啊……”常落翻到另一面,目光扫到最后一行,“话说,这种题不可能做出来,你问答案干什么呢?”

男生竖起手中试卷,“我扯了几步,最后直接蒙了个取值范围,万一蒙对还多一分呢!一分一千人啊!”

“那得考前踩狗屎才行……啊,看到了。”常落念出答案,“f(n)递增,a的取值范围是ln2到3+ln2,你蒙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