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他紧紧地抓住董继祥的手,打了个酒嗝。
“董少,你说的计呢?”
方占河发现眼前出现了重影,努力地睁了睁眼,想听到董继祥的答案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刚才方老爷不是说过,改租契的事是王长史逼你们改的?”
“撒子?”
方占河用力地摇了摇头。
“也不算逼,是联手害秦……”
方占河想要解释清楚,却发现舌头发麻,继而浑身发麻。
话还没说完,董继祥一松手,他整个人就滑到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起来。
“必须是王长史逼的。”
“只有证实是王长史逼你们去改签了契约,十年租契才会作废。”
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原想利用八百里加急未到京城,打个时间差,唆使方占河拿下秦小满改租契。
如今既然天子已知此事,他不便再对秦小满出手,哪怕是幕后出主意,也难保被人看穿。
“方老爷,只能由你去当这个出头鸟,得罪王长史。”
两权相害取其轻。
反正教唆荣州商户更改租约年限,此罪可大可小。
荣州王家可是荣州地界上的土霸王,坐实王之昌的罪名,顶多就是降职一级,甚至罚俸一年即可。
与十年租契相比,不值一提。
“既然证据确凿我也不必知会王长史这件事,免得让他误会是我在针对他。”
董继祥阴险一笑。
此举,也算是给这位当初知情不报的老朋友,一个小小的教训。
“来福,你带去趟方家,将王之昌逼迫方占河他们的那封信送到章慎的手里,记住,与囤粮有关的信件必须销毁掉!”
“再去富阳城中散布消息,就说方占河手里有王之昌逼他们改租契年限的证据,让荣州商会的人明日一早去县衙击鼓鸣冤。”
……
醉花楼。
秦小满搓了一把花生米,递给矮几对面的唐清柔。
“别光喝酒,吃点花生米,要不一会儿该醉了。”
“秦公子,你炫耀的地方似乎没挑好?”
唐清柔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堂,望着左右包厢里对他们避之不及的客人们,哭笑不得。
她听说过秦小满投壶比试输了比试,赢得不少人倾家荡产的事迹。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秦小满来到醉花楼还有让人退避三舍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