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言心下一咯噔,等到反应过来,怀里早就湿了一大片。
许梓森还在说梦话,满脸泪水直往陈诺言怀里蹭。
时隔那么久,他终于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晚速度快的自己都感动!
从今天开始夏令时了,以后中午都可以休息两个半小时,我觉得我的更新有保障了,我自己先开心会儿~
爱你们哟!
第30章
这是刘淑琼死后许梓森第一次哭, 许鸿岭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办了场追悼会,许梓森没去。刘淑琼娘家的人有事没事就发个朋友圈,明里暗里嘲讽许梓森没良心。许梓森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们表演,直到笑声结束众人散场,他才开始没日没夜的失眠。
他曾以为自己不说也有人懂,如果没有刘妈来不及烧毁的日记,他真的觉得自己所爱和被爱是清楚明确的。如今, 他开始怀疑自己。
那是一本破旧泛黄发黑的本子,记着的不过是刘淑琼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大半部分都是游记攻略,小部分是她自己对生活的畅想和感慨。那句话藏在倒数第九页的纸缝里, 刘妈没来得及撕毁,许梓森就走了过来。
他永远忘不掉那天,他去只有一张遗照的墓园坐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他想去整理刘淑琼留下来的东西。他想找个靠谱的托管公司把她的遗物都存放起来, 他永远记得她的母亲她爱他。但他回来的太巧,刘妈正手忙脚乱的点火。打火机在她的手中匆匆按压数次都只有一丁点火花, 根本燃不起她手里那张薄薄的纸条。
许梓森没有任何想法的接过纸条,上书“我恨,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短短二十个字, 三个标点,许梓森揉了好几遍眼睛,这两行字开始在他的眼里涣散。
这样就能说明他的母亲不爱他吗?答案无疑是不能,但他开始失眠, 开始被冉冉升起的心魔控制。
没有人能跟死人计较得失,更何况还是心心念念为你好的人。许梓森比任何人都懂这个道理,他越是懂就越逃不脱这个桎梏。这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一直刻在许梓森的脑海里摇摇欲坠又狂风都吹不倒。
这世间最讲不清道理的不是爱情,而是亲情。我们尚且可以和一个陌生人组成家庭,但却不能和一个家人讲陌生人的道理。横竖都是不能算清的情谊,却偏偏解不开的结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