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个死心眼,喜欢上了同公司的一个未出道的表演练习生。
那练习生是个再生障碍性贫血患者——晚八点档狗血剧女主角最容易得的那种病。跟胥苗在一起后的第一年他就发病了,虚弱的跟张白纸片,得人陪在身边照顾。
胥苗眼睛都不眨一下,当时就把所有积蓄都押他身上治病了。
可再障患者不管有没有找到适配的骨髓做手术,都是个耗时又烧钱的无底洞,不是他这个还没在娱乐圈站稳脚跟的小演员负担得起的。
后来胥苗为了挣快钱,不看剧本,给钱就拍,铤而走险瞒着公司接了一些烂剧。那几部戏把他观众缘都败光了,还因为违约被行业内的公司联合封杀。
胥苗又不是个野心勃勃善于上位的演员,除了拍戏也没有一技之长,以至于他混成了现在这幅德行。
连身上的羽绒服都是大学时期穿旧的。
真惨,又活该。
只有胥苗自己觉得值。
胥苗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备注,低眸一笑,就走到一边接了起来:“喂,小砚,我这边结束了……”
挂掉电话后,胥苗回头,无视了潘文殷奇奇怪怪的表情,微笑说:“潘哥,今天麻烦你了,下次要是还有戏,随时打我电话……”
胥苗以前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演员,不会主动争取,从来是公司安排什么他拍什么。
可这些年来生活窘迫,他不得已学会了一些世俗间的客套话,可每次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听着生硬拗口。
“这地儿偏,你不跟剧组的车一起回去?”潘文殷也客套了一句。
胥苗挠挠头:“剧组一时半会儿还收不了工,我得先走了,家里有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