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细娘突然就僵住了身子。
阿虿那个背对着他的高大男人,左臂抱紧受惊的稚儿,右臂揽着他的晚夫人,他所珍视的,全都被他护在羽翼之下。
阿虿的目光划向阿曜,看他此刻满脸惊惶的扒在男人肩上,奶声奶气的说着他如何如何害怕等等。那男人低声哄他两句,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宠溺,完全不似往日他所见般的冷酷淡漠。
又慢慢将目光转过,阿虿看向那旁人口中的晚夫人。
他突然冲她笑了下,眼眸却含着泪。
阿虿再也撑不住,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沈晚也晕了过去。
这一日,晚风苑一阵兵荒马乱。
沈晚醒来的时候,看见霍殷正坐在她床前,眼底青黑,面色憔悴,正皱着眉似有烦心之事。
见她醒来,他神色一震,忙俯身靠近她些,低声询问:“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一见到他,沈晚很难不想到阿虿,想到他反复流连的看向他们的目光,想到他含泪的笑,顿时就觉得胸口就开始密密麻麻的刺痛起来,胸间又仿佛压了什么堵了什么般,呼吸又开始有些困难。
霍殷见她如此,便想到张太医说她怕是患上心疾之症,一颗心顿时就慢慢下沉。
他抬手给她抚着胸顺气,低声道:“你莫要思量过重,阿虿现已止住了血,剩下的就是细细调养,并无甚大碍。爷已令人单独给他收拾出一个院子来,近些段他且在府上养伤,等伤好些了再让他回去。”
沈晚看向他,那湛黑眸子里的神色令他心惊。
等他欲再看,却见她已疲惫的闭了眼,微微撇过脸似不欲再多言。
压住心里莫名腾起的心悸,霍殷深吸口气,抬手抚过她微凉的脸庞,声音低沉道:“你若想去看望他,随时皆可去。只是你要先养好身子,莫再胡思乱想谢用的东西,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