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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里的事真是一团烂账,苏轻窈也不好说人母亲不是,便只能劝她:“跟你父兄说过了没?”

说起父亲和兄长,孙若云才有些笑模样:“说过了,父亲也说过母亲,兄长也道让我不用听她的话,可着自己要紧,还说若是有什么事一定告诉他,不能再瞒着他。”

说来也奇怪,孙若云的母亲一厢情愿为儿子好,却根本没想到儿子需不需要她如此,便是丈夫为此多有训斥,也转不过弯,死心眼到底了。

苏轻窈道:“这不是很好?慢慢来吧,以后你就只管同你父兄写信,时间长了她也就放弃了。”

孙若云苦笑出声,却也没再继续说这话题。

“好了,不说我了,你近来如何?瞧着气色好了许多。”

苏轻窈道:“我自然哪里都好,前些日子尚宫局来做礼服,还说我个子高了些,上一季做的新衣都要放开一寸,省得穿出去不好看。”

孙若云看了看她,笑着说:“确实是长高了,看起来是个大姑娘了呢。”

苏轻窈个子不高,整个人娇娇小小的,再加上脸蛋圆圆,年初刚进宫时真是一团孩子气。现在再看她,自是判若两人。

两个人说着话,不一会儿便笑成一团,等看着孙若云心情好起来,苏轻窈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上回你说鸿雁传书那事,我仔细想想,倒是很有些浪漫情怀。”

她说话之前已经屏退宫人,孙若云倒也没那么紧张,闻言苦笑道:“也都是过去事了,我上次是心里头苦闷才对你讲的,现在再看,哪里还有什么浪漫呢。”

往事不能再提,过去也不可更改,现在再说,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苏轻窈认真看着她,却是摇了摇头:“若是可以,你能否跟我说对对方的猜测?我还是很有些好奇。”

孙若云见她如此说,便也没隐瞒,想了想坦白道:“当时我们书信往来频繁,除了谈些书本内容,偶尔也会说一些近况。我记得他说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亲眷都不在身边,父母早亡,族中长辈只剩长兄,而长兄也为官在外。”

“且看他言谈之间,很是有些直爽洒脱,应当也不是文弱书生。”

苏轻窈眼睛一亮,心口扑通扑通的,竟是异常兴奋。

她努力压下那股激动,又问:“你没问问他多大了,是哪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