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从来没有试过不接他电话,更别说做出将他的号码拉黑这种事情。
季宴廷心里蹭蹭的燃起无名的怒火,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点开微信想要找池清的微信的时候,突然想起结婚了三年,但他一直都没有加池清的微信。
翻遍了手机,除了池清的电话号码以外,他竟然再也没有任何能联系上池清的方式了。
季宴廷烦躁的拨了下垂落下来的刘海,手指用力的按了锁屏键。
池清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说,还直接将他手机号码拉黑,季宴廷心里窝火得很,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气。
他将自己的怒火归结于被池清落了面子,从来没有人拉黑他的号码过。
季宴廷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从昨晚打电话给池清却得知对方忘记了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开始,现在对方又无故失踪,更是在火上浇油。
他沉着脸给张特助打电话,那边接通得很快,但因为是睡觉时被吵醒,声音闷闷的。
只听张特助说:“总裁,有什么事吗?”
季宴廷道:“帮我查一下夫人现在在哪里。”
“好的总裁。”
被牺牲了睡觉的时间,张特助没有任何抱怨,尽职的起身就要去替季宴廷办事。结果刚穿上居家鞋,他家总裁又善变的改了口。
“不用查了,你休息吧,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加一倍。”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已经毫无睡意的张特助莫名其妙的盯着手机。
所以总裁大半夜挖他起床让他办事又改口,就是为了给他加奖金的?
张特助摇了摇头,总裁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另一边,季宴廷挂了电话以后整个人疲惫的窝在沙发里,手机被他随意的丢在了茶几上。
他扪心自问着,他又不喜欢池清,那么在意对方做什么?自己本来就是拿他当一个挡父母逼婚的工具人,现在三年契约时间到了,池清走了就走了。
想通以后,季宴廷心里的烦躁并没有减轻多少。他长吐一口浊气,起身回了主卧。
连夜从Y国坐飞机赶回来,他不是铁打的机器人,在洗完澡以后季宴廷直接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梦里都是池清用冷漠得仿佛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一次次头也不回的走远。
即使睡得再不好,生物钟依旧准时的让他睁开了双眼。
清晨的阳光并不热烈,穿透落地窗的玻璃洒在床铺上,暖烘烘的。
季宴廷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坐起身,涣散的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眼,突然定格在电脑桌上。
昨天心神全放在了池清身上,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卧室里有什么不同,当发现电脑桌上有两张纸以后,他立刻起身走了过了。
他拧着眉将那两张纸拿了起来,是一份已经签好字按上了指纹的离婚协议书,底下那一张则是三年前他们签的婚前协议书。
池清真的走了,没有向他索要财产,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直接净身出户了。
只要他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上名字,他和池清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平展的纸张突然被手指攥紧,捏出一道道折痕。
契约的时间已经到了,池清要离婚其实也是情理之中,但季宴廷没想过池清竟然走得这么干脆,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他留。
季宴廷死死的盯着那份特别普通的离婚协议书,内心深处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抗拒着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