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车厢里除了对坐的周淮和洛臻,还多出了个吕卫群。
吕卫群坐在角落的小凳上,如实禀告刚刚探听来的消息。
“汪褚统领驾着马车离开城外长亭,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但等到马车入城时,前头驾车的人装束没变,人换了。换成了另一名身材差不多的听风卫。”
“驾车的听风卫同泮宫守卫说,敬端公主身体不适,他们便放马车进去,行到甲字学舍门口才停下,宣芷公主自己进去了学舍,至今没有出来。”
“宣芷公主初看起来并无异样,但因为汪统领换了人的缘故,卑职刻意留意着,只见下马车时,宣芷公主刻意低头闪避禁卫视线,回学舍时走路极慢,仿佛怕摔倒一般,始终提着裙裾,始终低着头——不像是宣芷公主寻常的模样。只怕也换人了。”
洛臻坐在对面,一字一句听得分明,刻意隐瞒的谋划被人明晃晃地揭了出来,心情复杂之极。
周淮听完,只反问了一句,“这件事除了你,还有没有旁人知道。”
吕卫群立刻单膝跪地,“卑职独自探查的,只有卑职一人知道。卑职知道分寸,绝不会传出去!”
周淮赞许地点头,“很好,你向来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今日探听的这桩事,关系无数人的生死,我只吩咐了你探查,没有知会韩铮那边。我希望你可以守住今日的秘密。”
吕卫群感动地热泪盈眶,指天发誓他会把今日所见所闻尽数忘了。
马车路过南城一处窄巷的时候,吕卫群掀开马车帘子,就地几个翻滚,无声无息地出去了。
车厢里只留下洛臻和周淮两个人。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肃穆神色。
“汪褚追着公主走了。”周淮道。
“是。”
周淮又问,“留下来的是谁?”
现在隐瞒也毫无意义了,洛臻老实答道,“谢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