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臻仗着箭术过人,并不与人组队,选了颗看枝头缀满了紫色饱满果实的大树,将竹编小筐放在树下,估量了片刻射程和力道,箭尖对准一处细枝干,弯弓仰射。
嗡的一声弓弦震动声响,白羽箭簇闪电般地离了弦,直奔瞄准的那处低矮细枝,连枝带叶当场射下来。
箭头飞过,紫色汁水四溅。
树下的洛臻被淋了满肩。
洛臻:“……”抬手抹了把满身掉落的烂果儿。
旁边不远处的章右铭见了,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洛君你怎么回事。旁人都是一箭把野果儿射落了,怎么轮到你就一箭把野果儿射烂了?”
洛臻也是无语之极,瞅了眼自己手中握着、弓弦依然在微微震颤的强弓。
“我知道了。这么近的距离,应该用软弓才是。”
她随手抹了把黏嗒嗒沾满了紫色果实的衣襟和下摆,过去鸡翅木长桌边,把手里强弓扔回了桌子上,翻捡起软弓来。
周淮在场边见了,以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着嘴角的笑意,吩咐身侧的顾渊送个干净帕子过去,给洛君擦擦衣服。
那边周淮忍着笑从怀中取帕子的时候,洛臻眼角也注意到了,她便提着软弓,靠在长桌旁边,等顾渊把帕子送过来。
不想顾渊还没有走近,身后却横过来一只手,递了个雪白的帕子来。
“擦擦罢。”身后那人低声说。
洛臻诧异回头望去,身后递帕子那人居然是许久没见面的文旭。
文旭今日穿了身寻常款式的赭红色箭袖骑射服。满场乱窜的上百名东台馆学子们,家世非富即贵,倒有一小半是穿着差不多颜色的,洛臻之前竟没看到他。
说起来,‘许久没见面’这个说辞并不妥当。他们同在东台馆入学,每旬十个上午课,十个下午课,总有那么三四次是在同一间明堂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