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候世子薛为廷倒是礼数周全,对宣芷作揖致歉,往后退回了人群中。
薛为廷身边站着的文旭却冷哼一声,嘲道,“现在倒讲究起来了,也不知当初是谁揪着‘非礼勿视’四个字,大闹泮宫正殿,生生逼走了温夫子的。入了男子求学的东台馆,难道还怕人看不成。”
宣芷大怒,抿着下唇,伸手就要拿汪褚手里拎着的马鞭子。
洛臻按住了宣芷的手,转过身来,无辜地摊了摊手,“文小侯爷这话说岔了。其实我是真心实意想入西台馆的。我一入西台馆,公主自然也去了。问题是——你们不让我去啊。”
说罢,她挑眉转向几位皇家兄弟站立的方向。
“事实是不是如此?楚王殿下?啊,还有穆公子。”
泮宫拜师当日,力阻洛臻入西台馆的两名主力:楚王和穆子昂两人,齐齐脸色一黑。
楚王身侧,祁王周淮的嘴角微微上勾,笑了。
当日还不觉得,如今旧事重提,仔细回想一下前因后果。为何莫名其妙在山道上作出色迷心窍的姿态,为何周围无人时又突然对他道歉,黏糊糊地跟前跟后,嘘寒问暖,一副心虚模样。
原来从拜师那日开始……便是故意为之。
有意思得很。
…………
文旭今日打定了主意搞事,为此特意奏请皇后下了懿旨,把泮宫库房搜藏多年的古董硬弓都拿了出来,存心要洛臻当众颜面尽失,以后东台馆见了他绕道走。
没想到洛臻的面子没有被他撕扯下来,反而以箭术震慑全场,东台馆同窗们的眼神都不对了。还有临近几人嘀嘀咕咕,私下里认定此洛氏子乃是男扮女装,忍辱负重,护卫公主而来,语气甚至带了几分赞赏崇敬之意。
当即有几个好武的世家子,把洛臻当做初识的同窗好友一般,走过去勾肩搭背,意图交结。其中一个甚至大大咧咧拍了拍洛臻的肩头,往肩下方向一指,小声好奇问道,“难为你了,整日揣两个馒头,开弓不影响准头么?”
洛臻:“……手拿开些。你们东陆有云,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