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心知是把人惹急了,又因人手实在不够,便去了辛者库抽调人。
一有脏活累活,傅哀愁最先想到人一定是香九,再加上刀豆再旁边撺掇,是以“调一送二”,把福氏兄妹也一块打发了去。
福寿扬扬下巴,带着香九和福茉儿拐了道弯,上了西长街:“不急,翊坤宫就在前面。”
而西长街的那头,也闪出了一列人马。
“快跪下!是皇主子。”福茉儿提醒道。
香九那叫一个惊恐,急忙刹下脚步,火烧屁股似的奔到墙角……面壁而跪。
福寿:“……”
福茉儿:“……”
这是见到鬼了?
“香哥儿,香哥儿,”兄妹俩人跪在一旁,悄悄喊她,“跪反了。”
背对主子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木苏娆的辇轿停在启祥宫门口,下了地,并不着急进去,静心整理着腕上的披帛,吩咐南叶将里头的女眷全招呼出来。
清亮的眸子朝前方虚晃了一眼,眉心登时隆起。
南叶沿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墙根底下清一水的奴才里,一蓝幽幽的“背影”甚是显眼,其正在身旁人的提醒下,贼兮兮的转身。
这是哪个宫的狗奴才啊!
南叶脸色铁青,怯生生地唤了声皇主子。
木苏娆脚下生了风,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一步一步逼近香九。绯红的裙摆泛起剧烈的起伏,宛若被疾风吹皱的水面。
南叶紧赶慢赶的追上去,先一步斥责香九:“放肆,居然敢——哟哟嘶,皇主子,奴才疼……”
他眼角泪光闪烁,五官抽搐成一团,想抬手捂住被揪住的耳朵……又不敢。
“看看,好好看看,”木苏娆指着香九,“这就是你这总管太监管教出的好奴才!”
“大前夜,有人挡了朕的銮驾。前夜,朕被人拽下澄瑞池。今日,一个太监都拿脊梁骨来埋汰朕了!”
南叶:呜呜呜……哪来的这么多刁奴啊。
木苏娆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高悬的大铁锤,她说一句,大铁锤就敲香九一记,几锤子下来,敲得香九是头晕目眩。
天哪,我最近对女皇干了什么!
木苏娆推开南叶的脸,丢下句“朕回养心殿后再收拾你”后,回头进了启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