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准垂首。
一月后,章台城,地牢内。
“来呀,杀了我,就能从这里出去。”少年的语气里充满挑衅与不屑。
元绵的眼睛里满是怒气,挥刀直奔他而去。不过几招,元绵手里的短刀就被打飞了,少年拿剑指着她,甚是得意。
元绵摔倒在地,瞪着眼睛看他,恨不得要杀了他。
少年收剑,一把拽起她的脚,便往牢房里拖,元绵疼得大叫。
那天元绵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地牢之内。整个地牢很大,但只有一间牢房。
第一天,牢房内只有她一个人。她大喊了几声,无人应她,她便观察整个牢房,想方设法的想要出去,可显然这个牢房是用心设计过的,逃无可逃。
第二日,噩梦便开始了。先是来了几个男子,把她从牢里拽了出来,将她围了起来,又扔给了她一把剑。元绵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急忙捡起那把剑,双手紧紧握住。
她右肩上的伤还未好,不敢随意扯动,又不惯用左手,两下就被打掉了剑。她觉得自己完了,死定了,可他们又扔给了她一把短刀。
开始的几天,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来和她比试,输了,也不杀她,只是她身上挂了好几处彩,但并未伤到筋骨。
她伤了,便会有人送药来。吃的东西虽难以下咽,但尚可裹腹。
地牢里暗无天日,有通风口,但却没有光线。虽不时有人来添火把,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灭了,便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于是她只能把火把灭了有人来添火把算作一天。
可最要命的是,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有时她正睡着,牢门突然被打开,他们把她拖出去,扔给她一把剑或者匕首,一场生死较量就开始了。
起初她还能睡一会儿,后来他们便时不时的把她绑在行刑柱上,让她难以入睡。
她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她不是没想过死,可先生的仇还未报,她不能死。牢里只剩她一人时,她便偷偷哭着想念先生,还有,哥哥。
哥哥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地牢昏暗,加之她又经常哭泣,没多久元绵便觉得眼睛疼,她便吓得不敢再哭。另外她也觉得自己的右肩可以扯动了,前几日,她便右手用剑伤了其中一个。
她觉得他们像是训练动物一样训练自己,步步都是杀招,让自己招架不住。但她学东西很快,没几天就将他们的招数学为己用。
那日伤了一个,元绵有些慌,她不想伤人的,她现在只想回家,不管是回古剑山也好,回哥哥身边也好,她只想回家。
之前每天来的还是不同的人,有男有女,来了便是和自己厮杀,没有多余的废话。但这几日,来的只有一个少年,年岁看起来比自己稍大,剑法了得。
他很喜欢挑衅她,羞辱她,将她的剑法贬低的一无是处。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杀了他,便可以从这里出去。
元绵只觉得自己像个被戏弄的猴子,虽愤恨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她没有心思哭,只想着下次他来,怎么弄死他才好。
少年拖着元绵走进牢房,将元绵绑在了行刑柱上。
元绵只觉得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她对这种生活已经有些麻木了。入口处有人走了进来,这几日,只有眼前的少年才会来,元绵便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