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呼吸着,滚热的泪溅在青石地砖上,他拧着眉看了半晌,不敢置信地抹了把脸,湿热的脸颊烫得厉害,他狠揩了把脸,眼眶猩红地掀开了床幔,男人静默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眉间不安稳地蹙着。
他温热的掌心抚上男人微蹙的眉头,妄想抚平那褶皱,他吐出一口灼热的浊气,颤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男人的眉,那只手被他攥在手心,紧得几乎将男人骨头捏碎。
他声音钝涩,紧涩的嗓子被拉扯着,艰难发出声音,“沈邈,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床上的人自然没有回答他,他俯身凑近床上的男人,呼吸打在男人脸上,他轻笑了一声,“不说话么,那我便当你倾心于我了,”他湿漉漉的睫毛蹭着男人的眼皮,好像在撒娇,“既然你倾心于我,
那我亲亲你,也没大碍罢。”
他距离那双毫无血色的唇不过寸厘,他却迟疑了,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让他壮大了决心,他覆了上去,迂回地蹭着,像只宠物寻求安慰,他确实被吓到了。
在得知沈邈失踪的那一刻。
他下令让村民赶紧迁移,而刚村民兵荒马乱地逃到了另一处时,却发现沈邈已经不在其中,其实沈邈想逃,何人能拦得住他呢,说到底只是对温凌灈的感情一直拉扯着他罢了。
为何趁着这次迁移却失踪?
温凌灈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楚江离,他怀疑是这次迁移败露,楚江离那群人趁机把沈邈掳走了。
但观察了几日,后来楚家带兵去刘家村,他便知道自己误会了,楚江离没有对沈邈动手,不然他们应该对这次迁移的事了然于心,怎么还会派人去原址“剿匪”?
这并没有给他安慰,让他的心更沉了下去,是沈邈自己想走。
温凌灈派影卫找了几日都不曾找到沈邈的踪影,近日才得到消息说有在京城外不远处的小道看见过外形相似的人,还是个土匪。
他先是不信,沈邈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土匪,再派人去打探,那些个影卫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他便知道了,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人真是沈邈。
他可以说是气急败坏,沈邈宁愿做自己最看不上的土匪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不信那群土匪会为了沈邈同他作对,他现在的地位以不同于往日,却没想到那群没有眼力见的,还是跟影卫们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