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站在堂下,虽不如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高,可气势却一点都不输给他。
“陛下,太后娘娘怎么也是抚养您长大的养母,便是今日行为不妥,您也不好如此轻慢,”安亲王道,“您此番举动,是想直接送太后进慎刑司?”
刚赫连荣臻虽没说怎么处理太后,可言语之间已经有这意思。
若是换了旁的谋逆人,直接拖下去发刑部大牢,一月定罪直接问斩,让太后进慎刑司已经是赫连荣臻宽厚,不忍养母在大牢受罪。
赫连荣臻险些被他拖时间的这个借口气笑,他挑眉问:“那依王叔所见,母后……太后娘i娘此番大逆不道,应当如何处理才是?”
太后的脸色,越发沉下来。
若安亲王真关心她,又怎么会此时拿她说事?待进了慎刑司,他在外面规劝宗亲,好歹能保住她的命。
现在这般,安亲王可见是不想让她活了。
思及此,太后突然心如死灰。
二十年了,二十年过去,当年的山盟海誓早就化作烟尘,转眼便消失在时间的尘埃里。
他一字一句,太后至今都还记得。
而他,却是全都忘了干净。
大多数时候,男人就是比女人狠心。
太后惨淡一笑,突然看到了他身后的安亲王妃。
她们相互看不顺眼许多年,如今到现在,未曾想两个都是可怜人罢了。
原来她还不是最惨的那一个,这么多年,安亲王妃竟是毫不知情,也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