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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澜也不等韦凡之诊完,直接问王寿安:“皇后娘娘如何?”

王寿安斟酌一番,道:“凭澜姑姑,上回娘娘在坤和宫时风寒重病,臣也给请过脉。那会儿娘娘脉象虚浮,轻薄无力,当时能缓和过来,已非常人之所不能,臣至今都甚觉惊讶。”

当着凭澜的面,他也不隐瞒什么。

那个时候的皇后娘娘,便是不诊脉,单看面相都能发觉其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可这位皇后娘娘却偏生醒了过来,并且一日比一日好转。

之前皇后的脉案他也都看过,因太后没有发话,皇后这边也无太医过来请平安脉,少有的几次,却能看出皇后渐渐能类同龄人,确实将养得宜。

然而今日皇后到底遭逢大哀,心绪起伏,却也还不算迷心之症。

王寿安继续道:“娘娘同神鸟感情深厚,哀伤至极,导致心绪不畅,忧思郁结,也在情理之中。索性娘娘平日里保养得宜,倒也没迷心忘情,神思不知,只要缓和些时日,应就能痊愈。”

他如此说完,觉得凭澜应是松了口气,可抬头望去,却见凭澜目色深深,瞧着并不很畅快。

“多谢王大人,”凭澜淡淡道,“韦大人如何瞧?”

王寿安微微一愣,就听韦凡之道:“娘娘因神鸟逝去,悲伤过度,魂不守舍,犯了离心失魂之症,须得静养。”

“韦大人!”王寿安比韦凡之大上几载,一向自诩医术高超,听到他这般胡说八道,当即就来了气。

但凭澜却是轻声笑了笑。

王寿安脸上一抽,瞬间就说不出话来。

凭澜轻声细语:“王大人,依我看,韦大人的脉听得准确许多,您说是不是?”

她声音很轻,似是在耳边呢喃,却又好似暮鼓晨钟一般,在他心里打下惊天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