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她,看起来跟往常一样乖顺,刚才的癫狂和埋怨都消散开来,仿佛她还是旧日里那个羞涩贴心的四喜。
她会笑嘻嘻跟李令姝说:“娘娘,神鸟病好了。”
她也会跟李令姝保证:“奴婢是您的宫女,当然要跟着您啊。”
这些话,李令姝都记在心里,一直未曾忘却。
不过过了三个月,人怎么就变了?还是……她所表现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李令姝叹了口气,终于说了事发后的第一句话:“四喜,你说实话,本宫保你一命。”
四喜浑身一颤,她偏着头,不敢去看李令姝的眼睛。
李令姝对她很好,她犯了错,李令姝会教导她,便是惩罚了,也都是不痛不痒的小手段,从未真正伤过她。
在南华殿的几个月,她其实挺高兴,也挺平和。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四喜眨眨眼睛,任由眼泪从眼睛中滚滚而落:“娘娘,奴婢没福,怕是伺候不了您了。”
她说着,给李令姝磕了三个头,自此不再多言。
李令姝看着她瘦小的身子,想到她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若是在现代还只是个初中生。
时移世易,背景不同,人生轨迹便千差百错,令人唏嘘。
李令姝起身,对凭澜道:“姑姑,后头的事,便交给你全权处置,本宫乏了,得去小憩一会儿。”
凭澜看着她身影消失在珠帘后,低头对无声哭泣的四喜道:“四喜姑娘,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