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来了,无咎。”
沈惕取下面罩,拿在手中,退开些,与安无咎额头相抵。
透过他传递过来的记忆,安无咎看到了自己在循环的末尾,在他的怀中离开,也看到他转移了一半的心脏,动用时间之主的能力,拨动齿轮,将所有的时间调回到最初,一切发生之前。
已经消亡的拉撒斯姆不再插手他们的时间线,没有了威胁,沈惕回到那个孤独的宇宙,守护着他的出生,成长,从第一次上学,到第一次自己外出做志愿者,从深夜备考,到进入大学离开父母,每一个时刻,沈惕都透过时间壁垒,独自看着。
有时候他会笑,跟着他们一家人一起大笑,有时候也会因为安无咎受到委屈而生气,但又知道自己不能干预,发脾气或许会引发另一个宇宙的灾难,只能躲起来生闷气。
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沈惕特意将安无咎的时间线折叠起来。等待的时间,他找到了一种很像芍药的植物,耐心地栽种,每日观察,等待它开花。
但它的花开出来,和安无咎身上的芍药相去甚远,沈惕很失望。
越失望,就越想他。
想念他,沈惕也只能打开一点点进行时的时间线,悄悄观察。
他不忍心破坏安无咎美好的家庭,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想给他一次回家的机会吗?
就这样,无法忍受离开安无咎的沈惕也学会忍耐,学会放下孩子气和自私,做一个成熟可靠的守护神。
“谢谢你。”安无咎抱住他,“我这二十年过得很好,连感冒都没有过。”
“那当然。”沈惕搂着他,指了指天空,“我好好看着你呢。”
他捧起安无咎的脸,仔细检查了一遍,吻了吻他的嘴唇,又珍惜无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眉心、鼻尖、脸颊,还有他的下巴尖,将是确认,又像是标记领地。
“二十年太难熬了,安无咎。”沈惕长长叹出一口气,垂下眼,“我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