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诺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不远处讲话。
“大人,韩遂果然守约,在日落之前送来了解药。”
白雁归清冷的声音响起:“他人呢?”
云鸢的声音答道:“他们船快,这会儿工夫,应该已经离开了吴境,进入楚地。”
“解药可叫人验过?”
云鸢道:“小黄大夫看过了,没有问题。”
白雁归似沉吟了片刻:“以他的脾性,居然没捣鬼?”
云鸢道:“属下也觉得奇怪。韩遂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次居然一下子拿出了解药,没有作妖。对了,他还附了一封信。”
白雁归道:“我看看。”周围安静了一瞬,片刻后,含着愠怒的声音响起,“竖子敢尔!”
声音在耳边渐渐模糊,她又陷入了昏睡,再次恢复神智时,帷帐垂落,幽香满帐,四周一片昏暗。帐外,昏黄的烛光隐隐透入。
这是在哪里?她恍惚了一会儿,昏迷前的记忆渐渐回归:疯狂的韩遂,孤勇的元锐,最后出现的,不近人情的白雁归是白雁归救了她,这里应该是他的地方吧?
受伤的右手被包扎得木乃伊一般,喉咙口又干又疼,难受之极。她懊恼地皱了皱鼻子:这一趟去吊唁韩妙笙,还真是亏大了。
帐外似乎有人影晃动,她张口喊道:“桂枝。”喉咙伤口处疼得厉害,发出声音也是嘶哑无比。
有脚步声接近,田诺望着投在账上的身影,有些迷糊:桂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大了?随即想起,桂枝被韩遂的人抓去了,也不知白雁归有没有将人救回。
帷帐被人掀开,露出来人的面容,苍白c英俊c冷厉。田诺呆住,嚅嚅道:“阿兄?”随即想起,他不是她的阿兄,而是鸠占鹊巢的混蛋。可除了这个称呼,她还能怎么叫他?只希望他听到了,能谨守身份,再不要对她做先前那般过分的事。
白雁归一言不发,单手扶她坐起,随即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